“卫阿姨。”江翡拉着妹妹走进诊所，对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问好。
“呀，阿翡来了。”卫阿姨招呼他们坐下，她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江泠月问道，“怎么，是妹妹生病了吗？”
“嗯。”
卫阿姨用手摸了摸江泠月的额头，“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
她从抽屉里拿了支体温计给江泠月，“你先量一下，到了三分钟再给阿姨看。”
江翡看着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妹妹，蹲下身开口，“你想吃什么？”
口罩遮着江泠月大半张脸，她露出的一双杏眼眨了眨，“馄饨。”
“好。”
江翡走去隔壁早餐铺点了碗馄饨，回来时卫阿姨正拿着体温计说话，“有点感染，必须要打针了。”
“可以挂盐水吗？”江泠月的声音微弱又可怜。
“打屁股针的话要好得快点，你们现在高二课程很紧吧，耽误到学习就不好了。”卫阿姨苦口婆心的。
“没关系。”江翡坐到江泠月身边，微笑面对卫阿姨，“我已经请了假了，麻烦阿姨给她吊盐水吧。”
卫阿姨答应着去拿输液的东西，江翡打开饭盒袋子，拿起勺子柔声道，“你等会要打针，我喂你吧。”
江泠月耳尖微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嗯。”
妹妹的嘴很小，唇形像猫唇，红润饱满。江翡舀了一勺馄饨吹凉，递到她嘴边。
那两瓣唇轻轻张开，极不适应地缓慢将勺子含在嘴里。在江泠月的记忆中从来没被人喂食过，江翡这哄小孩的做法虽然让她羞耻却很适用。
只是馄饨少了点味道，江泠月嘀咕着，“没加醋……”
江翡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她的喜好，愣了一下道，“抱歉忘了问你，现在记住了。”
江泠月抿抿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别过脸。
“你们感情可真好。”卫阿姨笑吟吟地推着输液车走来，她蹲下身给江泠月的手腕绑好绳子。
江翡看着江泠月绷紧全身的模样，低头问她，“怕疼吗？”
“怕的话就抓着我吧。”他把手递到江泠月面前。
江泠月沉默一瞬，用手握紧江翡的掌心。而江翡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翻过手掌和她十指相扣。
针头措不及防地扎进皮肉里，江泠月意外没有感到疼，只是和江翡相扣的那只手酸酸麻麻的。
好奇怪。江泠月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其实她没有料到经过了昨晚江翡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相处，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人会这样毫不计较回报地对别人好。
卫阿姨将暖宝宝塞进江泠月的手中，疑惑地盯着她半天，犹犹豫豫吐出疑问，“小玲好像和之前长得不太一样了……”
江翡的语气淡了几分，他抽回手端起碗继续喂着江泠月，“我妹妹一直都长这样。”
感觉到气氛不对，卫阿姨摆摆手解释道，“可能是太久没见阿姨记了吧。”
卫阿姨借着话题开始抱怨“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后面转而问着江翡的学习情况。江翡一一回复着，心思却记挂在妹妹身上，时不时确认瓶子里的药水还剩多少，又或者问江泠月有什么想买的。
江泠月用手掩了掩嘴角，在江翡的视线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