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锤桌面,都怪姚遥!
一小时前,姚遥和梁桀都没有去上课,姚遥借口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梁桀则是想逃就逃。
二人在顶楼废弃教室里对峙,灰尘刺鼻的房间内针锋相对的气流涌动,蚂蚁路过都得挨一巴掌再走。
一只迷路的鸟装在玻璃上,打破了寂静,也打碎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梁桀光是一想到以后要和他争宠,内心五味杂陈,他必须把握先机,下个战书,顺便宣示正宫主权,他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眼前五步远的人,梁桀的瞳孔似乎燃烧着烈焰,首先开了口:“我不可能从她身边离开。”
姚遥褪去了温润害的外壳,显露出霸道狠戾的一面,一字一顿道:“我、也、不、可、能。”
梁桀根本不信,他的目光带着冰冷的审视,双手交叠在胸前,戏谑道:“哟,不装了?姚公子?”
姚遥冷哼一声,用手摩擦着腕骨上的银铃:“听说你最近也用功读书了?真稀奇。但你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我,我学习的进度又不是停滞的。劝你趁早放…”
话还没说完,一阵凛风迅疾而至,他的领口被梁桀一只手抓起,握紧的拳头在离他的嘴角只剩一厘米处定住。
姚遥嗤笑:“不装了?梁桀?”
梁桀额头青筋直跳,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忍耐住翻江倒海的怒意,这一拳如果下去,指不定小绿茶弱鸡又要在唐宁之面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
他忍了又忍,一个用力把姚遥推远,倒在桌上。
隔着几步远,梁桀煞有介事地从荷包里拿出一包用过的纸巾,此地银三百两地捏来捏去,塑料袋的响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梁桀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余光一直在注意姚遥的反应,自然发现对方在他拿出纸巾的刹那就变了脸色。梁桀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几天前,在这间教室,唐宁之把这包纸巾随手给了他;现在在这间教室,他用这包纸巾成功让姚遥破防!嘿嘿,让你一直晃你那破铃铛!
梁桀心里乐开了花,表面波澜不惊,他居高临下道:“你现在看到了,为了能够待在她身边,我甚至能够容忍你这种人的存在,未来可能还有其他人来瓜分她的爱。如果你做不到我这样,那就趁早离开。”
姚遥咳了几声,站直了身子,慢慢悠悠地拍去手掌、校服上的灰尘,梁桀脸色一沉,这人漫不经心的模样反倒显得他粗鲁野蛮似的。
姚遥的话语和他的动作一样缓缓道来:“呵,梁桀,你还是一样的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才是最爱她,最深情的。我爱她不比你少。我认识她比你久,获得名分比你早,就算再来一个梁桀,再来千千万万个梁桀,我也会是对她来说,最早最特殊的那个!”
他伸出食指晃了晃,“你,根本比不上我。”
梁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怒极反笑:“这么看来,你是真不愿意离开了。”
姚遥抬眸,眸底酝酿着铺天盖地的风暴,冷声道:“你不也是吗?”
眼不见为净,梁桀索性闭上眼,平复心情,半晌他才恢复淡定,他懒得再和姚遥扯下去,拖出正题:“姚遥,你和我都清楚,我们对她而言不是独一二的,她对我们却是不可或缺的。我们都承受不了失去她的代价。”
“我希望,你不要作死,使出不入流的手段陷害我,唐宁之那么聪明,肯定会发现,到时候,你也法待在她身边。”
姚遥不甘示弱:“后面的话送给你,按理说,我才应该说这些话,梁桀你可要好好管理下你的臭脾气,别‘一不小心’把我打伤了,小唐可能不会对你怎样,但绝对会对我怎样…”
姚遥最后的话说的暧昧不清,梁桀急火攻心,他简直想把姚遥拖出去游街,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不仅觊觎本就独属于他的爱,还在他面前炫耀他和唐宁之的情事!
梁桀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虽然他不愿承认自己被姚遥的话气到,但他和唐宁之确实太久没做了,他想过唐宁之和姚遥做过,每每想到都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如今得到证实,他的眼眶泛起了湿意。
姚遥却在此刻拦住了他:“等等,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不能什么都没商量好就走。”
梁桀堪堪停在门板处,背对着姚遥。
“我希望你为小唐考虑,在学校,我和你只能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免得别人闲言碎语。我的名声不要紧,但不能有人说她。”
梁桀闷声道:“要你提醒?我是不知分寸的人?”
姚遥哪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你是。”
气的梁桀差点又按捺不住拳头,他按着蠢蠢欲动的右手,胸膛一起一伏。
梁桀侧过脸,盯着破旧肮脏的镜子里映出的人影:“你获得名分早我一步又如何,起码这次我帮了唐宁之,”他蔑笑道:“你什么用处都没有,是我赢了。”
最后两个字咬字极重。
果然这句话,成功把姚遥哽得一句话没说,梁桀觉得总算掰回了一城,离开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他把双手背在脑后,步子迈得肆意,思考着如何奖励林放,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帮他从不好的回忆里抽离,梁桀打开手机,眼底闪烁着意外但惊喜的光芒。
[我与我周旋久:今晚去酒店,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