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放凝视着眼前对他明嘲暗讽的年轻人,额角青筋暴露。
“还没人胆敢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李先开咧了咧嘴,“怎么,你在旧时代就升成神格了?我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没看见李电急着杀人吗?”
沈天放迈出一步,他明明没有散发出丝毫精气,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只要有他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承认,超然物外地站在天边,探头看你们这些蛐蛐斗来斗去,挺解闷儿。但你们这次,过火了;李成东的个头还算不小,少了他,我也累。”
李先开嗤笑了声,“看来你还挺满意他治下的天南?”
他转过头,目光扫过李成东,再转回到沈天放身上。
“你不是神,神以万物为刍狗。你只是个扎了小辫儿的顽童,用竹签围出一个场地,抓一把蚂蚁往里一丢就开始猛瞅,还生怕有别的小屁孩一脚把你的篱笆踢飞。”
“你默认了李成东一切切断与外界联系的手段,你放任野猪王在平原区圈地为王,三年多以来,你战战兢兢,甚至不敢让外面的大人看见你的篱笆,生怕被训斥一顿,拆了你的玩物。”
沈天放语气愈发不快了,他每说一句,就向李先开逼近一步。
“你把我比作顽童?”
“你把自己与我相提并论?”
“你说我害怕接触未知的世界?”
李先开呵呵一笑,“你看,你不是很清楚嘛。”
他收起笑意,“好了,我们去隔壁间,不要打扰人家父子的私事。”
沈天放气得面颊颤抖,狰狞地说:“想拦住我,你恐怕得找个开阔的地方。”
“不用,就客厅。”
李先开视沈天放,先一步走出李成东的寝室,见沈天放没有跟来的意思,回头一瞥,讥讽地翘起一边嘴角,仿佛在说“你不敢吗”?
李成东、李电、李云,三人木讷地望着李先开和沈天放相继走出屋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李电最先反应过来,已然化作野兽的身体陡然扑向李成东,“快动手,谁知道‘李风’能撑多久?!”
一片泥泞的精气放缓了李电的脚步,在李成东附有“粘性”的精气外衣中,李云的攻击手段也大打折扣。
三人一时间难分生死。
李成东一天之内,遭受四个儿子的刺杀,早已癫狂,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两个畜生,等沈天放解决了李风,我要你们尝尽苦头!”
他竭尽全力拖延时间,目光频繁看向屋门,却迟迟等不来沈天放的身影。
几轮攻势下来,李云的精气已经捉襟见肘,李电瞥了眼身后屋门,扯掉已经破烂的上衣,露出厚实坚韧的肌肤。
“我看你还有多少精气足够消耗。”
李电撕咬着李成东的精气,举止真与野兽异。
李成东迟迟等不来沈天放,内心的惊惧正逐步增长,他瞪大眼睛,急道:
“你们真是疯了,当时那种情况,舍弃你母亲和薇薇,换来我们父子五人平安,难道不值吗?!”
李电吐出一口粘牙的精气,双眼通红地问:“感情是可以用数量来衡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