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派你来的？”
女子一怔，旋即冷笑道：
“你们都该死！”
“老天在上！当大伙得知小区来了新的掌权者时，曾以为神农终于降下一缕曙光，王强的时代结束了！为此，大伙不惜任凭他搜刮为数不多的家底，欢迎你的到来。”
“而我们等来了什么呢？一个索命的判官！他来告诉这里的鬼差，叫他加快索命的速度！”
“我？判官？我到底干什么了？”
“你命令手下的‘鬼差’统查人口，不就是为了搜刮更多的粮食吗？你这索命的厉鬼，知道小区里有多少人靠那些不在册的人们生存吗？”
女子有些情绪失控，呜咽道：“为了应付你的到来，我的三个孩子已经两天没进食了……”
李先开一时言，他没想到其中竟出现如此大的误会。
他想到自己花费十块钱得来的消息，定了定神，按照女子的言论回道：
“向你保证，我不是鬼差的上司，我是神农的代言人。”
“王强接见我时，我赏了他一巴掌作为见面礼；当他把远超上缴所需的食物送到我面前时，我赏了他第二个巴掌。”
“查清人口，不是为了搜刮粮食，而是更好地管理小区。我需要人手，需要大伙一起建设自己的家园。”
女子抹了把眼角，仔细打量着李先开柔和的面容，“真的？”
李先开感受着左腹传来的疼痛，奈地说：“如果我是王强那种家伙，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躺在地上了。”
女子露出讥讽的笑容：“我该多亏自己姿色平庸，不然就要遭受更多的羞辱了。”
“这么说，已经有人遭了殃？”
“小区里有几个王强的禁脔，为了让她们不至于瘦的脱相，倒是不愁饿肚子。”
“那么说，她们过得还行？”
“这年头，哪还有太多多愁善感呢。”
李先开松开对方的手腕，“我们是否建立初步的信任了？”
“您真的……不会更多的克扣食物吗？”
“我现在就能答复你，除去每月上缴所需要，管理团队只会收取少量作为必要开支。”
李先开习惯不把话说满，如此一来，到了真正需要那样做时，才不会为难。
他一向不把自己最好的一面一股脑展现给陌生人。
女子的目光不时瞟过仍插在李先开腹部的水果刀，病态的白面脸上，多出一丝红晕：
“如果您说得是真的，那姚枝先代大伙谢谢您。”
李先开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王强送来的食物还放在客厅，你去取出舀一碗米虫，拿两个鸡蛋带走吧——千万别拿太多，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做出安排的。”
虽然听上去，小区居民之间还很和谐，但一个瘦弱的女子带着大量食物现身，终归是有危险的。
姚枝一下怔住，不好意思地说：“我来为您包扎一下吧。”
“不用，天色太晚，你路上小心些。”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姚枝来到客厅，将一碗米虫倒入随身的布袋中，再揣上两颗拳头大的鸡蛋，匆匆离开。
楼道里的脚步声愈来愈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