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我家!”施宁激动地起身,看着外头泛白的天色,他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刚才难道没听清吗?我不是施淮的儿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
“那你就留下来好好调查,把你的身世,你娘的死,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章煊眉间带着一丝冷厉,“你放心,我会帮你,施家欠你的我会全都帮你讨回来。”
施宁一时措,章煊也许不明白,他并不想报仇。
“我娘曾经告诉我,施家都是我的恩人,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善待施家。”施宁低声说,“那时我不懂,现在明白了。所以我不会心存报复,我只想清清白白地离开这里。”
章煊没想到他娘早有遗言,不由慌乱起来,他冷笑一声:“就因为你们母子太软弱,所以她死后还要被施淮折磨,你也像个蠢货一样被他摆弄。”
施宁听了目光一颤,险些又掉下泪来,他垂着头许久才张口:“留下来也是受他们摆布,我不想娶谁家的小姐,你知道的,我就是娶了公主也不会高兴的。”
章煊见他把话题岔到这上来了,眉头不安地动了动:“你放心,公主才看不上你。”
施宁一时语塞,便不再多言。
章煊再三对他强调:“你好好在施家待着,常婶的话就当没听过,知道吗?”
施宁木偶般点点头。
章煊放心了很多,以施宁的胆量他是不敢骗自己的。
“等下他们发现常婶不见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让我来解决就好。”
施宁垂着头扯了扯嘴角,“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
过了五更天,天已经算是亮了,只是太阳还没出来。
众人已经是身心疲惫,十八个道士困得眼都睁不开,施淮和徐蔓柔也是两眼乌青,大师被三四个仆人搀着,正在歪头搭脑地打瞌睡,长季坐在竹辇里呼声连天。
“施宁到底去了哪?”施淮不满地抱怨,“法事还没完他就跑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
徐蔓柔帮腔说:“您才发现啊,我最近不知道吃了他多少冷眼,如今娇惯地比天皇老子还霸道。
上次不过是说了翠儿几句,他就不分好歹地指责我,我看他这是翅膀硬了,说不得了!”
徐蔓柔说着说着,盯着院门上的那抹暗红色大叫:“老爷你看,那门上是不是、是不是血啊?”
众人听到血,瞬间都清醒了许多。
刘满提灯上前,抹了一把“哎呦”一声:“不好啦,确实是血!这是什么人搞的!”
“镖师,镖师都在哪?!”施淮手忙脚乱地去叫人,这时有人来报:“天呐,常婶一家全都死了!”
徐蔓柔吓得连忙缩到人群后头,施淮惊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