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假期,很快耗完。
紧赶慢赶,林涵终于把两份礼物都完成了。
七夕已经搞定,下半年十一月是陆子竞生日。上回她做了个蛋糕,今年这个照旧,另外,她还有别的想送他。
林母把女儿送到公交站,忍不住抱怨:“兼职晚几天去行不行,暑假不是还有很长的时间吗?”
“姆妈,”林涵说,“你不知道,现在小学生的家长都有多么卷。”
她顿了下,觉得林母可能不懂“卷”是什么意思,改为用焦虑代替。
林母认同的点头:“你们一点都不明白,孩子上学,我们也在陪读,考试的时候帮不上,平时能不急吗?”
“可是你们急也没用呀。”
林母说:“所以更加焦虑。”
行吧,林涵最近逐渐发现,她跟她妈妈的交流,大多是效的。
林母能接住她所有的话,却并不能理解她所传达的意思。林涵觉得,或许是自己的表述不够清楚。
她尝试再次开口:“姆妈,你小时候插秧,一开始不是不熟练么,有时距离太近,或者插得太深。”
林母接话:“对啊,那个时候,正中午,太阳多晒啊,我带着草帽......”
她妈妈不能gt她的点,是正常的,林母不仅插话,还把话题扯远了。
安静地听了会儿,林涵没找到下嘴的空隙。
视线尽头,公交车沿着马路开过来,司机看到站台有人,慢慢减速,车轮停止转动,一团热气迎面扑来。
林涵双手提起行李箱,走上去。
林母追在身后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学校给我打电话,太阳这么晒不要经常出去......”
“嘀,学生卡”,林涵刷完卡,转头冲车窗外的林母挥挥手。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林涵回头,眼睫微垂。
高中时,学校不是每周都放,林母却一到周末总会带零食来看她,顺便帮忙洗洗衣服。
送她妈妈到门卫室,林涵看着她的背影,非常难过,像身体某种东西被硬生生剥离。
她讨厌离别。
但离别也意味着重逢,正如此刻在宁城站,她将再次见到陆子竞。
情绪低落了会儿,林涵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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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宇嗦着根冰棍,推开他外婆家的大门时,陆子竞刚带着林涵走出八楼的电梯。
他按下密码,回头拎起行李箱:“出门前,预约了红枣银耳,现在喝,还是放冰箱冻一下?”
天气热,没什么胃口。
晚饭两人在楼下,简单吃了凉皮和炸酱面对付。
这会儿空调冷气吹到身上,林涵忽然恢复点食欲:“我想现在喝,你呢?”
陆子竞点点头,先去房间放行李。
出来时,林涵已经盛了两碗放在桌上,她拿着调羹,在自己的碗里搅拌几下,又伸长手臂翻拌对面那碗。
抬头看见他,她笑笑:“你好厉害啊,胶质都煮出来啦。”
食材是年后在菜场买山楂干,被商贩连带推销的,放了几个月早已被遗忘。
前几天家政大扫除,翻到这些,问陆子竞还要不要,他才记起当时买下来的原因。
林涵不在,陆子竞没有进厨房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