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强撑着身体走过去，手刚碰到秋寒草的那一刻冰火相交的感觉席卷全身，相柳控制不住地吐了口血，他疼得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全身冒冷汗。
他的嘴唇毫血色，身体忽然间红光与蓝光交替，相柳感觉到自己好像处于两种极端，忽热忽冷，痛苦不堪。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站起，他只能一步步重新爬向秋寒草，相柳的手一把抓住秋寒草的茎，手上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相柳的手不自主想要往回缩，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这只手，往上用力一拔。
许是太过疼痛，他的手压根就使不上力气，相柳低头呼出一口气，缓和自己身上感受到的痛感。
他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相柳猛然用力，骤然间，秋寒草被拔了出来。
一阵光芒万丈之间，相柳的浑身没有了力气，他眼前有些模糊，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女子着急得朝他奔来。
“小夭……”
相柳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恐怕是魔怔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小夭的影子，她在清水镇怎么可能会来。
相柳想到这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既希望看到她，又不希望看到她，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么矛盾。
相柳睁开眼，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他的脚下是两个如同八卦阵的池子，池子里的两面有着不同的水，一面清澈的蓝色池水，寒意扑面而来，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岩浆似的泉水，另一面正好相反，两边池水冷热相织。
冷热交替的气流冲着相柳而来，想要侵占他的身体，相柳的身体出现了免疫排斥反应，体内残余的妖力直接对抗气流想要将其赶出体外。
相柳感觉身体极为不适应，他直接倒了下去，周围的气流席卷全身，相柳没有办法抵抗，他被这股莫名的压力压地直不起身。
“你想要忘却吗？”
“忘却一切，忘却你的信仰，忘却你的承诺，忘却你的使命，忘却你不开心的一切，出生，爱人……”
相柳咬牙，他的眼睛猩红，眼神冰冷，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愿意，我拿走秋寒草，我的命你拿，其他的想都别想。”
周围变得更加沉闷，空气似乎被抽走了一样，他渐渐喘不上气。
“忘却……”
一声空灵的声音传入相柳的耳中，相柳直接冷哼一声，他怒气冲冲，“我说了，不愿意，你没资格替我做选择……”
“你没有选择。”
声音同样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相柳简直要气炸了，那你这是干啥？干嘛还问我?相柳突然笑了起来，他每次这样一笑就没好事。
“你笑什么？”
那个声音极为不解，为什么它要收走他珍贵的东西作为报酬他却笑了?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相柳抬头，眼神冰冷地不知望向何方，“我在笑你根本理解不了感情，我为你感到可悲。”
那个声音有一瞬的迷茫，“感情?”
接着又恢复了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会按照程序走。
相柳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记忆在消失。
洪江的，“相柳，你要替我守护好辰荣残军，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一切。”
小夭的，“我力自保，人相依，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