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喜欢花,也喜欢他啊。
可自己早就不配喜欢他了。
自从阑珊楼出来,自己就是肮脏下贱的行尸走肉,哪儿配提“喜欢”二字。
一想到自己曾为了钱和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想到自己那夜被三个男人围着猥亵,一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被别人摸了个彻底……
他突然心悸起来,手脚发冷发软,惊恐占据了心间。
生怕见宋知道自己是那样肮脏下贱的人。
生怕见宋知道了后会后悔对他的一切好。
生怕见宋知道了会对他冷眼相待。
他受不了见宋那样的目光,一定。
如果见宋知道了,他会立马死掉。
“我回去了。”楚宁月转身就走,背对着霄见宋逃避他的目光。
霄见宋追上几步:“你不喜欢吗?”
楚宁月没有回答,慌慌张张地下到一楼,背靠着墙喘了几口气,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要去追吗?”叶朝问。
“你去送他回府,估计现在他生气了,不想见我。”霄见宋盯着缠花秋千一脸哀愁,“不该用干花的,太敷衍了,难怪他不喜。”
叶朝愤愤不平:“哪里敷衍了?这些可都是王爷您在西境征战时,拿休息的时间一朵一朵摘下来再一朵一朵晾干风干打理好的!”
“但终是没有香气了,”霄见宋俊眉紧蹙,“你将崽崽也送回楚府去,有崽崽陪着,想来他能开心些。”
三:崽崽——
是夜,楚宁月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却也只睡了不足一个时辰。
猛然睁开眼睛,他又做了噩梦,惊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全身几乎被冷汗浸湿。
楚宁月缓了缓呼吸,心口又泛上刺痛,疼得喘不过气。
死吧。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必面对催婚。
见宋也永远不会知道他肮脏的过去。
他躺在床上低声痛哭,抓着被褥,助地念着见宋的名字。
该怎样结束自己呢?
跳河?
好像河水看起来不太干净。
上吊?
已经试过一次,没死成。
跳楼?
兴许城楼可以。
……
“唔汪~唔汪~”
思考到枕头被尽数打湿,一转头,崽崽趴在他床边呜呜叫。
一瞬间楚宁月就心软了,拖着酸疼的手臂抱起崽崽:“崽崽乖,睡觉。”
(秋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