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清虚境都未取得的,却被这样一个境界低微、出身普通的小人物夺得。
如果担任主考官、负责全部事宜的不是那位白发老人,众人都几乎想大闹一场,质疑道试的内幕,怀疑是不是名次早就定好了。
可面对台上,那位铁律铜规般不可逆违的老人,他们的不满和争论只能停留在台下的低声细语,如同烦人苍蝇般嗡嗡不停。
白知靖俯视赵漓,又看了看王山君,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阎姓长老面表情,双手藏在袖中,不知是紧握还是展开。
最中间和蔼老头慈悲地看着满是老斑的脸上绽开微笑,如春风和暖。
自一至一百,有排名者很快得到公布。但实际上,自赵漓的名字被念出开始,所有人都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次道试的成绩权威性不抱有任何幻想,已经将此定性为失败的一届。
论是三年前的白洛清,还是九年前的言云螭,都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毫怨言,只有这一次,是个意外。
有几个率性莽撞之人,甚至走到了赵漓不远处,怒目而视,欲要相邀比试一番。
但他们并没这样做,名次刚出,你就找人比试,论胜败,都没什么好处,因为这摆明是对监考者的不信任,是对百年来道试公正的挑战。
没有人愚蠢到做这样的事。
主考老人将前十人叫上台去,讲说了夜宴应注意的礼节问题,以及可能到场的诸位大人物,甚而介绍了这些人物的喜好与性格。
交代完一切,老人便让他们早早回去,准备夜宴之会。
除了梁帝与前十位修行者,建王、自化宗、军方人物等也大概会到场。
这更像是一场交际,一场招聘会,修行者便是求职者。
但对于赵漓来说,这意味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凶险异常的生死对峙。
几月时间,这一步终于要走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