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司清不会承认是想过二人世界，“年轻人，现在是零点，你要老人熬夜？”
防止她说出“提前放烟花”之类的话，丛司清佯装打哈欠，“好困，我先去睡了。”
躺在床上，丛司清点开保镖发来的甲板上的照片，轻触仰首的人，“以前放任你，现在容不得你反对。”
烟花只是开始。
生日一过，丛言白进入复习阶段。放寒假前几天，她考试，丛司清趁此独自前往养老院。
较半个月前虽冷却明亮的天气，今日既冷又阴沉。
黑云迫城，暗天将压。
“一月中旬，一年最冷的月份。”
养老院餐厅里，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丛奶奶道。
丛司清从冒热气的炖锅里夹羊肉到丛奶奶的碗里，“您吃。”
“你包下餐厅，有什么想说的吗？”丛奶奶慈祥地问。
丛司清答：“奶奶，您即将有个孙媳妇。”
丛奶奶惊诧，“怎么这么突然，你是担心我留遗憾从而勉强自己吗？我不干涉你的情感生活，你别有压力。”
“一直没告诉您，我有喜欢的女孩。”丛司清说。
闻之，丛奶奶宽心，想到他的行为，问道：“有需要我做的吗？”
丛司清说：“您不阻止就行。”
“我不是封建家长。”丛奶奶笑道。
放下筷子，丛司清走到丛奶奶的身旁，跪下，坚毅道：“奶奶，我喜欢言宝，我要和她在一起，以伴侣的形式。”
“住口！”笑容消失，丛奶奶辞色俱厉，“你们是什么关系，需要我告诉你？”
“名义上，不是实质。”丛司清一语道破真相。
瞧见他的态度不易转变，丛奶奶试图软化他，“你忘记她是多小来到家里了？才八个月！她受的苦够多了。”
放缓语气，丛奶奶说：“我知道你爷爷和父母故去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所以当初马不停蹄地换房子，希望你不要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我也知道，是言宝复苏你的笑容，可是你别忘记，你也治愈了她。现在大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你要打破局面？”
“我过得不好！”丛司清道，“一想到她和别人交往，眼里装满别人，未来不在我的身边，我就喘不过气！我精心养在身边的人，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你放在她身上的精力太多，久而久之形成误的想法。外面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你把目光放大。”丛奶奶劝道。
“我只要她，她也只能是我的！没有谁比我们更合适。”丛司清转换思维，反劝道，“您试着想想，如果她和外人在一起，您确保外人不会欺负她、辜负她吗？奶奶，您不也希望她承欢膝下吗？我们一家人继续住一起，没有比这更好的。”
“她把你当哥哥，你叫她怎么接受？你、你违背伦理纲常！”奶奶怒道。
“身份可以改变。”丛司清一一回答，“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哪来的伦理纲常束缚？情理、法理、伦理，样样符合条件，没有谁能阻止！”
丛奶奶不同意，“这样做不仅破坏关系，好不容易尘封的事实也被挑破，两刀下去有多痛？不行，我不许你伤害言宝！”
“我今天来，不是和您商量，也不需要征求您的同意。之所以告诉您，是因为我法跨越您直接和她告白，我追求她以及她接受我，需要一定过程，您也需要时间消化。待我和她说清楚，她会来找您，希望您多宽慰她，更希望您不要阻止我们。如果她不同意和我在一起，同样的，我不同意她外找，我们耗一辈子！”丛司清态度强硬道。
“混蛋！不孝子！”丛奶奶气急将手旁的杯子甩到他的身上，骂道。
杯子擦过直跪不闪躲之人的侧脸，果汁倾倒，染脏大衣，丛司清说：“爷爷和爸妈走之后的日子很黑暗，我过得很痛苦。直到言宝出现，她给我点上一盏灯，重新燃起我的信念和渴望。是她治愈我的伤疤，填满我坑洼的心。”
“我喜欢她，这件事并不龌龊。一直以来我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在没发现喜欢上她之前，我把她当亲妹妹养，发现后除去我的心境有变化，其他的不变，我也没有愈距。如今我等到她长大，只差她的点头。”
丛司清坚决道：“我知道您偏爱她，这一次，请您理解我。”
多年克制压抑，情感未遂，眼看就到头，他不允许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