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了,你要赶我出去。”丛司清苦笑道。
丛言白不答,继续手中的作业。
丛司清将头往椅背一靠,“头疼。”
丛言白闻言终于转头看他,“要喝点水吗?”
她将手旁的水杯推到他面前。
丛司清皱眉,“脑壳疼,脑仁要炸了。”
瞧着他痛苦的模样,丛言白放下笔,双手伸向他太阳穴轻轻按揉。
丛司清心底乐开了花,终究还是老的辣,他面色不显得意,依旧紧锁眉头。
丛言白又加了些力道,微蹙的眉显露担忧,“还疼吗?”
“疼,疼死了。”丛司清苦着脸,道。
到底心疼她,不忍她一直抬着手,按不到一分钟,他道:“手酸,酸疼酸疼的。”
说着甩了几下手腕。
她之前听奶奶说过哥哥要写很多作业和试卷,压力大,很辛苦,让她平常没事就去找他说会儿话,缓解他的紧张情绪。除了奶奶,她很少主动找谁说话,所以一直没按奶奶说的做,既然现在他说疼,她就按。
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揉着他的五指和手掌,丛司清只觉心里被挠了一下。除去踢足球,他还打了几年球,气排球、羽毛球和篮球,偶尔打下乒乓球,有空时在健身房锻炼,手上早已布下一层薄茧。
他垂眸,看到她头顶柔顺自然栗的头发,尚带婴儿肥的小脸,白皙中透着稚气的粉嫩。
又乖又正,他忍不住在心里道。
“言宝。”
“嗯。”
“你现在多重了?”
“不知道。”
“给不给哥哥掂下?”他有段时间没抱她了。
“嗯。”
丛司清站起来,示意她也站起来。
丛司清伸手在她腰侧用力一提,垫完把她放回地面。
有些吃力,真的在长大,丛司清在心中感慨。他希望时光能慢点,奶奶不会老,她慢慢长大;又希望时光快点,他长成参天大树,呵护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他思想矛盾,貌似清晰,貌似凌乱。想起昨晚同学们的聊天,谈到专业和未来工作,有人斩钉截铁说大学毕业后就业,也有人说读硕士,有机会的话硕博一起攻下,比如周衍,贺知昭说他没想清楚,他随便怎样都行。
丛司清回来后想了很久,直到撑不住睡过去。
他决定今天找他奶奶谈心,晚上吃饭时在餐桌上他简明扼要,丛奶奶让他晚上洗漱好去她房间,她有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