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的手轻轻蜷缩又慢慢垂下,漠然转身离开,透过街边商铺玻璃门的反射头顶那圆环就快要连上了,像两截断裂的烙铁融出接口正要合上。
第七天从早上起傅言心脏就突突跳动,他静静坐在床边捂住胸口平复片刻。很奇怪,他并不常生病也没有这样的状况,不过他也没在意多久,照常处理完最后收尾的一点工作,把手中运作的期货交接给同公司其他人,和客户道歉表示要休假一段时间就没再回消息,任由数字蹭蹭上跳。
傅言坐在原位饶有兴趣点开一部悬疑电影看,难得有这样的时间,他在等,等一个时间。
看完后在家里转了转,准备去给那盆从此以后人照料的发财树换个花盆,昨夜的雷阵雨弄得阳台湿漉漉的尽是落叶和尘土,空气中散着湿润气息,空盆内是一株已枯萎的栀子,刚动手将那颗栀子挖出来,心脏又一次突突跳动起来,而且频率越来越快,让人怀疑是不是要直接跳出来。
傅言略略皱眉,这是个什么强行死法,阎王为了守时也过于不讲究了吧。
但没想到原来真是不讲究,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歪倒一头磕在铁栏上,不过并没有看到头顶上的红环。
见证自己的死亡真是个新奇的体验,傅言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所谓的冷,只觉得脑袋一重眼前滴落一点红色落在鼻尖又顺着滑下,眼睛被一层红色糊住慢慢更是睁不开,他很安然闭上双眼,就是有点可惜那盆可怜的发财树,自生自灭这么久最后还是要自负生死了。
他也一样,自生自灭这么多年,也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