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背后,有一双半睁开的眼睛,通过薄薄的纱看着他。
或许他知道,所以才没有回头。
桶里的水热气缭绕。
叶茗杳很满意现在的男人,感觉暂时不用换,决定等他不行了再换。
就是感觉不太好了,总觉得‘对方口罩下面是满脸的麻子脸’既视感,严重影响感官。
小果帮姑娘搓着发丝,半晌后道:“月姑娘接客了。”
叶茗杳抬起手臂,另一只手抬起滴水上手背上,看着它沿着手臂就下去,然后才用慵懒的嗓音道:“喝药了吗?”
“喝了。”
明智的选择。
“药多苦啊,给小酒窝送碟点心去。”
小果应声离开。
她泡了一会儿,起身穿好衣服,开始今日份的练字。
等小果回来,怀里又多了一个华丽一些的木箱子,不过这次不一样。
打开一看,里面是书。
翻开后,叶茗杳明白,不是所有书都是草书,还有稍微端正的字。
小果再起身,接过笔墨,看着杂役抬走木桶,确认地上没撒出水,把笔墨纸砚放在姑娘面前。
“姑娘,要磨墨吗?”小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本来要拒绝的叶茗杳,改变主意道:“磨吧。”
摊开一张洁白的宣纸,拿起毛笔,毛笔很小巧,适合她的手,她轻轻沾了点墨水,思考一下用正楷写下。
生生世世
兜兜转转
作茧自缚
没有学会的字,就用繁体字代替。
“认识吗?”
“不认识。”
小果摇头,睁大眼睛辨认,每一个字几乎差不多大,突然觉得这样字挺好看,就是……每个字都不就认识了。
不认识就好,认识她就不写了。
叶茗杳觉得很正常,就像甲骨文突然变现代字,笔画都变了,形状也变了,字都不是同一个。
把毛笔递给小果。
小果机灵的接过,放在砚台上,把姑娘写好的挪开,自己铺了一张宣纸,她忍不住抚摸了一下,然后学着姑娘的模样捏着毛笔。
最终失败了,只能改成握着。
她想不明白,明明姑娘指尖轻轻就能捏着,而自己拿都拿不稳,更别说手一点都不抖。
叶茗杳像看出她的疑惑,话中有话的道。
“多练练便好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学,自己去熟悉……”
小果似乎没听出什么,应了声:“嗯……可是姑娘就不学绣荷包。”
叶茗杳只是看着书籍出神,喃喃自语。
“荷包,为什么一定要女子绣……”
这句话声音太小,小果没听清,见姑娘没有解释的打算,便安静的练着字。
学字是很难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