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拿着就拿着,师公最值钱的都存在这里呢。”姚老头手指轻敲了脑袋。接着毫不在意的扔在江国雁怀里。“好了,怕丢就路上聊抄写个一两本作为备份,到时候捎回来,反正去京城的路上天高路远,聊的很,抄写个两遍,你也能对这些有点印象,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理由,已经给的足够充分了,江国雁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她把那册子抚平整,揣进怀里。
“好,等我抄写完了,我给你们寄来几册。”
江大将军倒是一直没说什么话,默默跟在一侧。
军营到武威城门的距离,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但对于此刻的江国雁一家人来说,却是太短了,短的他们恨不能多走上几遍。
不过那是不行的,远远的,他们能在城门外,看见等候在一旁的梁玉生和褚齐。
褚齐和梁玉生没在马车上,也没在马上,他们一个站立在靠近城门的地方,一个牵着马,站在靠近马车的地方。
梁玉生站在前,背脊笔直。双手拢于袖中,披着一件火红狐狸皮毛的银色大氅。他的衣服可真是吸引人的视线,不过顺着皮毛看上去,梁玉生的脸不算精致,却很耐看。意外的,梁玉生十分适合这大红色。
江国雁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大氅,里面穿着方便行动的束脚裤。毕竟是要骑马。不过今日毕竟也算是卸下了奉国将军担子,她竟然簪上了舒晴送的明矾簪子来。看上去清雅别致。
毕竟是要上路了,几个这几日疲惫的女兵,今天也换上了自己的女装,不过也都挑了其中比较轻便好活动的衣服。孙红也与江国雁一样,戴上了那对耳坠。
今早上她可没少被其他几个女子盘问,到底是哪儿来的首饰,虽然看起来不像珍贵玉石,为什么那么好看。
孙红有首饰,她们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孙红是几个人里面最富有的人,她是商人之女,平时一定少不了华贵的首饰,尚草草几人不奇怪她有首饰,只是奇怪为什么她会戴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珍贵的首饰。
不论怎么说,她离开她的家里,都是为了从军,也用不到什么首饰。所以孙红这回出来首饰什么也带的少,朴素就好。
其余几人是没什么首饰,不过尚草草和郑要儿也都戴上了木或银簪子和流苏坠子。穿的既朴素又用心。
任宁就不一样了,她的头上依旧是一根平平奇的纯色发绳,紧紧把头发缠绕住,露出她黝黑的皮肤,和不太好看的脸蛋。她却好像对此所谓,对别的事情注意力倒还更高一些,托着脸蛋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对尚草草和郑要儿的首饰讨论什么毫兴趣。
孙红解释说,是一个朋友送的,尚草草满眼都是羡慕。郑要儿是一个母亲,不能照顾自己的孩子,她的母爱,就均分到了其余同僚身上,都当女儿般看待。
知道尚草草喜欢那手工首饰,她便上了心,暗中打算看到什么好看的花或者石头,也研究研究,送给尚草草几件首饰。
左右回京路上事。
江国雁下了马车来,抚摸了下飞云,牵着马,走到梁玉生面前。
“梁大人和褚领队还真是早。”
“左右在下在这武威是个过客,东西都好收拾,回家自然心切,就早早醒了再也睡不着,兴奋的呢。”梁玉生说的应该是实话。
不过今日的江国雁可没有闲心与梁玉生这般聊。她今日说话平淡又严肃,没什么情绪:“那可真是恭喜梁大人了。”
继而江国雁回过身来,面对着同样下了马站在各自马旁边的亲人们。
“爹,娘,师公,别送了,快回去吧,虽然天变暖和了,早上还是蛮凉的,别病了。”
“有你师公在,我们哪儿会病?就算病也是舒服的病。”江母奉承着姚老头。
姚老头很是受用,连连点头:“就是,雁子,别担心,你爹娘都不会有事的。”
“得了吧,病了就是病了,怎么会好受。”江国雁很认真,没接母亲的玩笑。看着师公:“师公,你一定要少抽烟,那真的不是好东西,对身子总归是有损害的。”
姚老头摸摸胡子,摆摆手,难得没反驳,表示自己知道了。
“娘,你身子一直弱,纵然跟着师公以后身子变好了不少,可还是平时多上心点,毕竟都已经上了点年纪了。”
“娘知道。”江母听着这话,就感伤起来,微微啜泣,依旧微笑。心里还是熨帖的。
“爹,早年你上战场身上落了不少病根,左右师公也在,你好好调理调理,平时也要注意保暖。多泡泡腿脚。”江大将军有风湿腿,阴雨天可是疼的不行,这都是早年留下的勋章。
江大将军点点头,没说别的,他最先提出了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