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月琴随着小妹的手看去,还真是,安媛正吃力地拖着一袋米,和坐在牛车上的人说话。
沙月琴不满道:“去,什么小白脸,什么抢了我男人,净瞎说,那是半沧先生!还有,那个相公是半沧先生的夫郎,不懂净瞎说!”
安媛已经和牛车上的大娘谈好了价钱,正要上车,就见沙月琴舔着脸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吊儿郎当的跟班,她自然不会对这些人有好脸色,“沙月琴,你来干什么?”
沙月琴来时听到安媛和牛车上的人的谈话,知道她要搬东西回去,连忙大包大揽,“这点儿东西,我叫几个姐妹就能搬到先生家里,不需要先生亲自动手。”沙月琴转头叫了几个姐妹,“过来帮先生搬东西!”
安父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伙来者不善的流氓抢他刚买的粮食,惊慌地跑到安媛旁边,“这这这,光天化日,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这位就是令尊吧?”沙月琴笑嘻嘻道,把安父给整迷惑了,“媛儿,你认识她们?”
“算是认识吧,她们看我出来买东西,便说要帮我搬回去,既然她们想搬就让她们搬吧。”安媛奈道,向牛车主人说了声抱歉,牛车主人本想说几句发牢骚的话,又看沙月琴为首的几个人实在不像是好惹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安父一路上都有些惴惴,直到家,沙月琴居然真的只是帮他们送了粮食就走了。
沙月琴的跟班也疑惑道,“老大,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什么先生的忙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因为,你老大我是她的读者,是她的书迷!”沙月琴懒洋洋道。
“哟,没想到老大还好这一口啊!”几个人嘎嘎地笑了起来,“这鬼天气热得要死,走,老大请客,带你们去榕园潇洒去!”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在老百姓怨声载道的抱怨声中,天气越来越热,天上一丝云也没有,大地裂开几道巨大的口子,朝廷的命令终于下来了。
安媛所属的小镇属于受灾区的边缘,镇子里也收纳了几个灾民,安媛去拜访黄先生的时候,黄先生和往日的同窗正在和一个面色枯槁的女人说话。主要是黄先生在问,那女人说。
光是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人们就能笃定这个人为了逃出生天吃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饿殍在途,白骨盈野,黄先生满脸凝重。
良久,她才意味深长道:“此次旱灾,虽说是天灾,但灾情惨重更多是因为一些贪得厌的官员。若你们中有人有幸为朝廷做官,定要做个为百姓考虑的人,若你们尸位素餐……”黄先生冷冽地扫过在场的人,“就看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一直活下去了!”
“先生放心,我等若能为朝廷效力,必定会做一个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众人掷地有声道。
黄先生又教导了一番,命几人回去后要写出应对之法来,明日交给他。众人称是。
黄先生让安媛和林秀几个已经取得秀才功名的人留了下来,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我已经和长姐说过,这次团圆节过完,你们几人便起身去琼州吧!”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但再次参加乡试的紧迫感还是充斥在众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