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过了两三日,就到了去拿成绩的时候。
我们各自从家中跑出来,三三两两的汇集到通向学校的路上。
一路奔跑,一路欢笑的朝着学校跑去,路过学校下面的第一户人家时,我们的队伍又被拦下来,这家的女主人姓方,是一个未语先笑的笑面虎。
“哎呀呀呀!你们去拿成绩啊!今个出太阳了,你们估计考的不啊!”粗粗的眉毛随着主人的话语开始欢快的在脸上跳起了舞蹈。
我可能对热情过敏,我特别不喜欢村里的妇人热情的和我打招呼,说话。
她们的神情让我觉得呼吸困难,就好似吸人阳气的妖精想要从我们小孩子身上吸取什么东西。
我默默的后退了几步,落后于邢军、刑权他们,横过刑葱的面前,走到路的另一边,继续前进。
“为啥太阳出来,我们就有好成绩啊!”邢军及时刹住往前冲的身体,好奇的问。
“那肯定的啊!我说的还有!”方姓女人洋洋得意的摇晃的脑袋说。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真的好恶心。为什么大人们固执的认为小孩子会不懂她们恶意。
是的,绝大部分我们可能听不懂她们的话的意思,可能不知道她们缘故的发笑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们是感官最敏锐的,我们在还没有学会理解成人的意思的时候,是依靠敏锐的感觉生存的。这是本能!
似乎是被我们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所取悦;或许是从我们身上感到了满足;令人恶心的笑容再次爬满了她的脸庞。
“你们还不快点儿跑过去,别人早就去领完成绩回来了!你们这个时候才走到这里!等你们走到要挨打哟!”
听了她的话,聚集的人群一下子流动了起来。
蓦的,她瞟见了人群中的刑葱,正准备转身的方姓女人突然停下,半侧着身子,提高了嗓门指着邢葱朝我们喊:“他是个蠢蛋是不是!是不是很蠢,连字都不会写!老师说他是个蠢蛋!”
她声音中的愉悦都要透出来了!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理他,都卯足了劲冲刺她家旁边的一个大陡坡。
我跑在刑葱的前面,我害怕的低着头往前冲,都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表情。不敢想象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的酸楚与难过。
终于,我们到了学校,云老师早已等在教室门口,见我们过来。
云老师拿起放在旁边的成绩单,开始寻找我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