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忧,柳玄知奉命外出的大半个月里,柳母寝食难安。
直到看见儿子平安归来,她才安下心来。柳母知道柳玄知有事瞒着她,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从来不过多过问他的事。
柳母心疼得看着柳玄知,摸了摸他的脸道:“黑了,还瘦了。今天炖了你爱喝的春笋火腿汤,可得多喝几碗。”
柳玄知倒是不觉得,但坐下来乖乖喝汤。
明明是以前的味道,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喝完汤问道:“母亲这段时间过得可还好?”
柳母眼神闪烁:“一切都好,你在外不必挂心。”
服侍柳母的丫鬟翠鸾不服气地嘟囔道:“哪里好了,前些日子二老爷家的小少爷竟把小姐推下湖去!幸亏救得及时,又不是大冬天,不然……”
“翠鸾!”柳母轻喝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不得妄议主子。”
“是……”翠鸾不情不愿地应下。
柳母转头解释道:“不过小孩间的玩闹,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她害怕儿子和柳家人闹得难看。
柳玄知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喝汤。
当年父亲对母亲一见倾心,不顾家族反对娶了母亲,从此便与柳家家主之位缘。而长辈们都迁怒女生,一直冷言冷语。
后来父亲得当今皇上青睐,担负教养太子的重任,柳家才又重新看重父亲。对母亲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只是好景不长,父亲受宠群臣嫉妒,一朝被陷害,柳家便立刻与他们一家划清界限。
而父亲遭受重击后又被亲人如此对待,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母亲性子柔弱,畏惧柳家人,每每发生争执都不敢与之抗争。
导致年幼的柳玄知不得不撑起整个太傅府。
吃过饭,柳玄知来到小妹柳青璃屋里。屋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咳嗽,只见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喝着药,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柳玄知轻轻唤道:“青璃。”
看见阿兄回来,青璃高兴极了。急忙推开药碗,挣扎着坐起来要阿兄抱。
柳玄知一把抱住她,小人儿又消瘦了。两只眼睛在小小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阿兄……呜呜呜,柳继旭他……他把我推到湖里去了。”青璃泪眼婆娑,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青璃自生下就体弱,多发咳症,每每冬春之际更发严重。
所以自从靠药材温养着,家人十分怜惜。
柳玄知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阿兄会给你个交代的。”
没几日,柳家嫡子柳继旭当街纵马伤人,被巡逻的士兵制止摔下了马。
第二天早朝,众多言官纷纷弹劾,大理寺少卿柳江被皇帝臭骂了一顿,被吓得两股颤颤,头都不敢抬起来。
只是心中对这个逆子越发愤怒。
终于,下朝了。柳江一刻不停得往家赶。
“哎哟哟……我的腿啊……我的亲娘啊……”
“娘,你一定——要把那个不长眼的人给我找出来……疼疼疼……”
柳继旭哭爹喊娘地叫唤着,眼泪鼻涕抹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