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
床上的人翻了几个身,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腿,满意地打了个哈欠。“睡到自然醒真是太好了。”
前世在医院工作,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睡八小时已经是奢侈了。但这辈子,他们终于过上了没有繁重工作、没有人安排的安逸悠闲的生活。不再有手术室的电话,他们每天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们唯一没有失去的是作为治疗者的责任感。每当他们看到有需要的人时,他们仍然本能地帮助病人。也许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当医生的日子里,他们遇到过很多令人沮丧的情况,因为他们并不是所有领域的专家,也有感到助的情况。但患者家属并不总是理解这一点,认为自己既然是医生,就应该能包治百病。这引发了争论。
尽管面临挑战,但没有什么动摇他们尽最大努力作为一名医生的决心。他们还是同一个人——走在乡村小路上、按响门铃的旅行医生。
床上的人扭动了几下,在床上撑起身子,打开了窗户。透明的窗帘呈现出淡金色的色调,精致到轻轻一碰就能擦掉。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眯着眼睛看向后院。
平时,院子里总有人在打坐,或者练武。但今天,却不见那个人影的踪影。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棵摇曳的樟树。
“阿大去哪儿了?”那人皱起了眉头。“昨天不是把地干完了吗?今天他们怎么要早点出去?”
他们关上窗户,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揉着眼睛,急忙往外走。“妈妈,阿大走了吗?”
沈大娘刚刚把馒头从锅里拿出来,蒸汽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容貌。炉子上摆着一个大碗,里面盛着几个包子,熟得恰到好处,雪白肥美,像一座座小山,一个接一个地躺着,十分诱人。
“阿大?我没看到他们出来。”沈大娘用竹筷夹起最后一个包子。“昨天辛苦了,可能还在睡觉呢。方画,你去敲一下他们的门,叫他们来吃包子吧。”
“还没醒?”不太符合阿大一贯的风格。沈方画有些疑惑。她拿起杯子出去漱了口,想着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再看看阿大。也许他们只是睡过头了,推迟了这个时间。
清澈的水花溅落在石头地板上,水珠像珍珠一样在缝隙中滚动,最后汇成一滩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沈方画低头漱口,突然想起昨晚阿大莫名其妙的举动。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依然感觉到嘴唇的温度,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站起来,把水吐了出来,端着杯子就冲向楚昭月的房间。
“阿大,起床吃早饭了!”沈方画敲了敲门,清脆的声音回荡着,就像啄木鸟啄树干一样,在森林里回荡。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反应。
沈方画心一沉,手按在门上,轻轻推开。
阿大不在房间里。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皮质信封,几乎与倾泻进来的金色阳光融为一体。
沈方画只觉得心一沉,喉咙仿佛被人掐住,呼吸困难。
她前世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人不知道如何告别,所以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封信。当时她就笑道:“为什么不当面说?留信有什么意义?还是告别吧?”
她没想到今天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疑惑地看着信封,伸手接过,撕开封条,抽出一张纸。
这封信的语气和阿大平时说话的语气很相似,简短而简洁。
“谢谢你的照顾,我的大病已经好了,不敢再耽搁了,我们就分手吧,直到再次相见。”
沈方画紧紧地握着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脑海里回响着阿大昨晚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没有未婚妻,你会喜欢我吗?”这两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字都击中她的心。
他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吗?他记得自己没有未婚妻,所以才这样问她。然而,她认为他又梦游了,并且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她只是打发他出去,让他回房间去睡觉——如果她知道他已经康复了,她会如何反应?
沈方画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张纸,心情有些失落。
楚昭月的脸不断在她面前闪烁,仿佛她可以伸手触碰他的脸,感受他两道俊美的眉毛,顺着他的太阳穴往下延伸。
“阿大,”沈方画低声说道,“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如果他直接告诉她,她会同意吗?突然,沈方画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有些泛红。
“方画,怎么了?”沈大娘把头靠在门口,看了过来,“阿大呢?”
“娘,阿大已经走了。”沈方画站起身来,按着桌子,将纸递给沈大娘,“他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信。”
“离开?”“沈大娘,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信,惊讶地说道。
“是啊,他走了,这个地方容不下他了。”沈方画叹了口气,快步朝门口走去。“阿姨,你别想太多了,阿大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他康复了,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家去,你想让他和我们一起在这个小村子里受苦吗?”
“你说得对。”沈大娘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将信折好,塞进口袋里。“方画,你也该放手了,不要再纠缠阿大了。”
沈方画一愣,差点跳了起来。“娘,你说什么?是谁盯上他了?”
沈大娘看着她,叹了口气。“方画,我曾经想过让阿大嫁入我们家,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以后我会留意给你选个好门当户对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娘,你说什么?婚姻就是缘分,没有合适的对象,还不如单身不是?”沈方画搂着沈大娘的肩膀,带着她往厨房走去。“看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家庭,有几个是真正幸福的?有时候,为了结婚而结婚,比单身还糟糕。”
对付逼婚,沈方画前世都经历过,更何况是对付一个善良的阿姨。她的伎俩还有很多。
果然,胜黛阿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看看村里很多家庭,生活都很混乱,我宁愿做一个像我这样的单身女人。”
沈方画笑道。“是啊,阿姨,你别想那么多了,趁着蛋汤凉了,我们去吃馒头吧,不然有鱼腥味。”
这成功转移了沈大娘的注意力,她又开始胡言乱语地谈论昨晚的碎鸡蛋了。“哎哟,方画,我都这个年纪了,做事还是不行,下次小心一点,你是怎么打破这么多鸡蛋的?真是浪费啊。”
罪魁祸首已经消失了,沈方画只能自己承担责任。她点头同意。“阿姨,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点的,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有点迷失方向,没注意门口台阶,绊了一跤,不小心摔碎了几个鸡蛋。”
“哎呀,希望你没有受伤。”沈大娘急忙伸手去摸沈方画的腿。
“不用了,我没事。”沈方画笑着避开了她的碰触。她很怕痒。
太阳缓缓升起,从东方山顶越爬越高,渐渐移向正午的天空。距离京城西门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拉得很紧,遮蔽了内部。路人只能听到车厢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定是有人得了重病,急急忙忙赶往京城求名医。”路人听着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低声议论道,听上去有些令人担忧。
“我们可以走了。”马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车夫端坐在车轴上,扬起马鞭,马车向前滚动,车轮不停地转动。深红色的车轮内缘不断转动,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圆圈,让人想起初升的太阳,红得刺眼。
马车从西城门驶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前行。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