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玉佩,真的要平分五十分吗?”沈方画挣扎着,对着楚昭月的背影喊道,五千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对于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几年,最多也不过半两银子,就被慈母很快送了出去!
“我言行一致。”楚昭月扭头看了沈方画一眼,强忍着笑意。他保持着坚忍的表情,说道:“相信我。”
看着他紧绷的脸,沈方画心里松了口气。阿大虽然笑容不多,但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不会食言。
大约十天前,他坐在饭桌边吃饭,突然说:“我要去种一块地。”
沈大娘和沈方画惊讶不已。“阿达,你为什么要去种地?很麻烦,而且可能不值得。”
后来,他居然拿着锄头出去,勤勤恳恳地干了好几天。在桃花山脚下,他已经挖了一个小坑。看他的样子,正准备开垦一大片荒地。
沈方画看着楚昭月的背影,心中一喜。看来,她终于可以在大周皇朝赚到一大笔钱了。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钱藏起来,以免小偷的贪婪。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好心的妈妈发现,一点一点的送人。
“方画,来吃早饭吧!”沈大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沈方画。女孩为什么呆呆地看着门口?难道……沈大娘忽然有些欢喜。难道少女和阿大已经产生了感情?如果阿大记不住自己的出身,嫁入他们家,倒也算门当户对。
沈大娘热情地招呼沈方画过来吃早餐。“方画,等会儿你去城里的时候,记得给梁医生带点礼物。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肉和大骨头来煲汤。”
沈方画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热春堂的梁医生是她在这里的导师。每逢节假日,她都会去看望他,以尽孝心。
沈方画前世虽然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外科医生,但对中医的了解却很有限。跟随梁医生学习后,她才系统地接触了中医,探索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病人的方法。
西医重临床,中医重经验。沈方画认为,两者都不能简单地被视为低劣。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而且,在大周王朝,就算她想用西医的方法来治疗病人,条件也很有限。大多数时候,她仍然要依靠中医救死扶伤。
梁医生是一位优秀的高级医师,教学细致、耐心。见沈方画有着天生的医术天赋,他很喜欢她,慷慨地将家里的古医书借给了她。每当遇到疑难问题,他都会和沈方画讨论。在他的指导下,沈方画学到了很多东西。
“少爷,我来看您了。”沈方画提着篮子走进了热春堂的后院。正在看诊的梁医生看到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方画,你怎么又带了更多的东西?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再带礼物了吗?”
“师父,一年有多少个节日?这些东西都是我母亲亲手做的,我们也没有花钱买,请师父放心。”沈方画掀开篮子上的布,取出一串粽子。“主人,红线是我做的,绿线是我妈妈做的。”
“那我绝对不吃绿线饺子了。”梁医生微笑着看了沈方画一眼。“你什么都好,就是调皮,总是捉弄你的主人!”
去年,沈方画也做过同样的事。梁医生拆开一个用绿线绑着的粽子,咬了一口,觉得有些苦。后来他才知道,绿线明明是沈方画做到了,她却把责任推到了妈妈的身上。他从这次经历中吸取了教训,今年不会再重蹈覆辙。
“主人,我的厨艺今年进步了,您不要怀疑我好吗?”沈方画摇晃着那串饺子。“我保证它们很好吃!”
梁医生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装满咸鸭蛋的篮子。“你自己留着吧,你带这么多来干嘛?”
“只是表示感谢而已。”沈方画将篮子放在了梁医生的办公桌上。“师父,您听说过京城里有一个地方,叫卓宇堂吗?”
“卓宇堂?”卓宇堂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店。只有富有和显赫的人才能进入并看到它的宝藏。这不是沈方画这种身份的人能去的地方。梁医生抬起头,看了沈方画一眼,一脸疑惑。“方画,你问这个干嘛?
当世,一共有六位皇子。长子是皇后所生,两年前就已经被立为皇太子。不过,尽管有太子的身份,京城却广为人知,贵妃所生的三皇子才是最得皇帝宠爱的人。分配给三皇子的开支,与太子持平。
除了三皇子之外,其他皇子似乎都缺乏皇帝的宠爱。然而,王子的身份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却具有很大的分量和威慑力。毕竟他们都是贵族血统,不是普通人。因此,卓宇堂的建立,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四皇子?”沈方画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个王子也会开店。她认为王子们都很养尊处优,不关心金钱问题。
“我只是听说过。”梁医生摸着虎子。“或许有人冒用四皇子的名义来炫耀,但四皇子既然没有出来否认,那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是啊,说不定这家店老板和四皇子的下人有什么关系呢。”沈方画笑道。“主人,我要去卓宇堂看看,买点东西,然后就回桃花村了。”
梁医生点点头。“方画,你小心点,你在卓宇堂的时候,不要碰那些瓶瓶罐罐,万一不小心打破了,赔偿可赔不起。”
“我知道了,师父,您放心,我不是一个会做不该做的事情的人。”沈方画对梁医生摆了摆手。她要把玉佩卖掉,她为什么要碰那些古董花瓶?她一拿到钱,就走得比兔子还快。她保证自己的奔跑速度会超过兔子。
首都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沈方画走在人群中,隐约闻到了一股汗臭味。她皱着眉头,低着头快步走去,到了更宽阔的金水街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梁医生说卓宇堂位于金水街。沈方画看着明显宽阔的街道,把手伸进钱包里,感受着它的重量。她感到有些不安。
阿大说卓宇堂是值得信赖的,但万一掌柜看到珍贵的玉佩,心怀不轨,把玉佩换掉了怎么办?那她会怎么做呢?她怎么能保证万一失呢?突然,沈方画意识到这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好钱,手心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正犹豫间,突然听到一阵骚动。沈方画回头,看见一辆马车朝她疾驰而来。马车上的车夫挥舞着马鞭,不断地抽打着马匹,仿佛在草原上奔跑。
这个在闹市中如此视的人是谁?金水街异常繁华,人来人往。若是不及时闪避,疑会被奔腾的战马践踏。沈方画眯着眼睛,看着疾驰的马车。帘子是白色的锦缎,看上去很厚重,上面还用金银线绣着云朵和波浪的图案。显得相当雄伟。
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就听到一连串的撞击声,接着是人群的惊呼声:“天啊,他们撞到人了!”
沈方画吓了一跳。出于医生的本能,她快速跑向伤者。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跳了下来,站在了躺在地上的人身边。他用脚踢了他。“起来吧,别再装死了。”
地上的人穿着灰褐色的短袄,黑色的裤子,草鞋,旁边放着一个被拆掉的竹篮。看来他是一个农村人,来京城采购节日用品的。
虽然发生了马车践踏事件,但围观的人并不多,大家只是站在街道两旁,低声议论着,却没有人上前。
沈方画冲向受伤者,一名老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姐,你别掺和进来,那是三皇子的马车!”
“三皇子?”沈方画一愣,脚步一顿。
然而……沈方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想起了她手放在医书上虔诚地念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我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来拯救病人。”现在,一名需要治疗的病人就躺在她的面前。为什么她会因为三皇子而停止救他的脚步?
帮助人与激怒三皇子应该不会冲突吧?沈方画深吸了一口气,甩开了老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受伤的人身边。
喘息声顿时响起。所有人都盯着沈方画来到受伤男子身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小姐胆子这么大,怎么可能插手这件事!”
此时沈方画暇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她蹲在伤者身边,伸手检查他的呼吸。天气很暖和,他还在呼吸。直到这时,她才感到释然。
没有人帮忙,沈方画只能自己把人翻了过来。她注意到他额头上有一道鲜红色的血迹,表明他摔倒时头撞到了花岗岩地板上。被马蹄踩到可能有内伤,她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