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悠悠转醒,现在只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很干,浑身都很冷。
“咳咳、咳咳。”
她强撑起上身。
“信呢?信呢?”孟屿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翻找。还好还好,在桌上。
孟屿找了个盒子,把它轻轻的放了进去。这是他留给她的,她要好好保管。
她将小盒子放到了柜子里,避免沾上灰尘。
她看了眼手机,还早。身体不是很舒服,估计是昨天淋雨发烧了。下楼吃点早饭垫垫,顺便买点药。孟屿不喜欢生病拖着,不明白生病了为什么不看医生,生病了就应该赶快吃药才对,不然身体扛不住。
洗漱过后,走到客厅,昨天的狼藉还没收拾,房子乱糟糟的,不过,孟屿懒得管。她刚拧动门把手,主卧室传来一声巨响。
啪——
“滚,现在就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
是她妈妈,在卧室里大喊大叫,非就是又和爸爸吵架了。孟屿摇摇头,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怦——
她关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昨天下过大雨,今天早晨风吹的有点冷,孟屿抱紧了胳膊。空气中是刚下过雨后的清新,有着泥土的芳香。
她找到一家看着还算干净的早餐店,买了包子和粥,孟屿没多少胃口,就吃了两口垫了垫。吃完饭,孟屿去了诊所开了点药。
现在才六点多,回家吃个药睡个回笼觉正好。虽然孟屿很不想回去,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家,她也没处可去了。
孟屿刚进门,就看到了碎了一地的碗和废纸。
“离婚,必须离婚,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妈妈又在说这个事儿了。
其实孟屿觉得,离婚所谓,父母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确实早该结束了,结束了对谁都好。
“你早就想说这个事儿了吧,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爸爸指着妈妈问。
对于这位父亲,孟屿话可说,凭心而论,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吃穿用度,这些钱大部分是父亲在挣。可是,他也就只是往家里赚钱,自己学习和生活上的事儿,他从来没管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母亲在管,父亲还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抽烟酗酒打麻将,这些年,母亲一直在忍耐,忍不下去了,孟屿也理解。
“你管我是不是,反正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这婚必须离!”妈妈气冲冲的朝他喊。
孟屿深吸一口气,对妈妈说:“离吧,我跟你。”
吴晓梅一下子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
沉默了半天,父亲过来拉着孟屿的手,对她说:“阿屿,你真的同意?你真的要跟着她吗?”
“爸,”孟屿挣脱了手,“这么些年了,你和妈一直吵架,真过不下去了,就别过了。还有,这么些年,都是妈在照顾我的生活,你对我的生活习惯一概不知,我也不想让你费心,给你添麻烦。”
说完,孟屿看见父亲眼底的悲伤,终究是不忍心道:“爸,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还是你的女儿,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孟屿握住了父亲的双手,带了点安抚的意思。
一旁的妈妈也终于开口:“好,今天就去。”
说完,两人就各自去取证件,收拾东西。留下孟屿一个人,面对这一片狼藉。
孟屿走到自己的房间,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面藏着太多她的回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即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房间。
到了下午,父母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去了民政局。
“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工作人员还在试图调解。
“不用。”
“不。”
爸妈同时开口。两人都各自签完了协议,谁也不理谁。
终于,离婚证交到了爸妈手里。这段几十年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民政局门口。
孟振国拉住孟屿,“孟孟,跟我过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孟屿跟着父亲,来到了一棵榕树下。
孟屿看着父亲略显疲惫的身姿,和鬓角的白发。是啊,父亲都五十多岁了。
孟振国叹了口气,说:“孟孟,我和你妈从此就分开了,你要跟着你妈的话,这套房子,我和你妈各自一半。爸爸想了想,你的那间房子还是给你留着,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都可以。”
孟振国拍了拍孟屿的肩膀,“以后,我可能就去外地工作了,你们娘俩要相互照应。”
“爸……什么时候的事……”孟屿怔了怔。
“一个月前吧,上面有意派我去,之前我还在犹豫,现在看来,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