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的常晟脸一下黑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在这样绝佳战况下,皇帝居然让他班师回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只要再给他两个月,不说活捉叛军头领艾嘉庆,起码也能重创叛军,让他们十年内再也成不了气候。
而这种情况下,皇帝却让他不进反退,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皇帝身边,有着叛军的奸细,他们已经预知了失败的结局,于是用了一招釜底抽薪,让皇帝亲口将他唤回,这样再让叛军休养生息几个月,他们又将卷土重来。
“呼——”
常晟吐出一口气,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军师在一旁弱弱地问道,他本以为这个倔性子的将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这家伙的行动自己从来就没看明白过。
可常晟只是翻了个白眼:
“还能怎么办,回京城啊,难不成等着御林军来干我们?”
就这样,刚打完胜仗的军队,抛弃了一座城的物资,浩浩荡荡地往京城奔去,一路上,常晟始终满脸愁容,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就连平日里最宠爱的舞姬,他也懒得再多看一眼。
回到京城,他快马加鞭奔向将军府,府内是同样满脸愁容的老将军。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把锦州都给攻下来了,结果皇上居然派人将我唤回京城。”
常廉树顿了顿手,示意常晟坐下来说话。
“晟儿,这件事很难说,我知道你在前线沙场立了很大的功,也很渴望将叛军一网打尽,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它就会让你如愿的。”
说罢,常廉树将朝堂之上的争论讲给了常晟听。
“你是不知道,原本那些支持我的大臣,看到我大摇大摆走出朝堂后,那天晚上纷纷忙不迭跟我划清界限,生怕遭了连带之罪。”
“王三尔!这个狗狐狸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既然是替先帝打下江山的人,那脑子也不该这般蠢,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撺掇皇上将我召回,这不是给叛军休养的时间吗?”
常廉树渭然而叹:“哎,都怪爹,爹善为将,却不善为臣,这权野之间的蝇营狗苟,爹是真弄不来。”
“爹,别这么说,你毕竟也是跟着先帝打下过半片江山的,熙和皇帝不敢动你。再说了,谁不知道现在皇上的实权已然不大,兵权都掌握在各地城主手里。
要是被逼急了,呵呵,我们也没有必要给这大梁江山打一辈子工!”
砰!
木桌被常廉树一掌震碎。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这话让人听去,那是砍头的重罪!
这江山既然是你爹我跟着先帝打下来的,那你就有义务把他守下来!别说现在皇上冤枉我们,就是皇上要砍我们的头,我们也要一声不吭地将头伸过去!”
“爹,你老了,这思想已经固化了。”
“呸,别以为自己读了几本兵书,赢了几场小仗就有资格教训你老子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歪想法,我第一个替我们常家清理门户!”
“哎呀,爹,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说得这么吓人。”
“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吗?伴君如伴虎,你要是和皇上开这个玩笑,明天我就只能和你的骨灰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