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不知所以回头看着常晏，“爸爸怎么了？”
“妈妈这样多久了？”
程程摇摇头，“不知道。”仿佛他稍微懂事，换季下雨降温的时候就时不时见妈妈生病吃药。
“程程今晚自己睡好吗，爸爸去照顾妈妈。”常晏跟他商量着，程程好像还没自己睡过。
“嗯。”程程点头，上前一步走进爸爸怀里伸手抱他，“爸爸，你抱抱妈妈就好了，我每次生病妈妈都在旁边陪着我。”
常晏摸着他脑袋，看着这个人类幼崽和母亲互相依靠互相温暖，击溃了心里那道防线，柔软决了堤，他柔声应答：“好。”
“妈妈手上有伤，不能拿重的东西，也不能抱我太久。”小暖男记得妈妈身上所有病痛，知道妈妈喜好厌恶，知道妈妈的小习惯，了解妈妈的性格，知道关于妈妈的一切。
“这样吗，那妈妈的伪装术还真好呢。”常晏听着心越来越沉，揪着梗着的疼。
“妈妈身体不好，受过很多伤。”他的妈妈所不能，也风雨可摧。
“爸爸知道了，谢谢程程。”常晏在他发顶亲了一口，他为什么不是健健康康的男孩子呢，这样长大了就算小景没找到一个很好的对象还有他保护着，现在注定是归景要保护他一辈子。
“自己看书，看完睡觉，记得盖好被子。”常晏交代好去倒了杯水进房间，动作非常轻。
归景发过一次汗，很热，完全不顾身边有没有人，看一眼时间起来自顾自去拿药，常晏拦都拦不住，愣在原地看着她从他手里拿过水杯，一口把几颗药丸送水吞下去。
“我吃过药就好了。”归景似非常老练般回答他还没问出口的问题，然后躺回被子里，把头埋进去，让自己处于一个暖和恒温的环境中。
才从他心里升起的所有温情瞬间消散，但是心疼一点不减反增，明明已经难受成这样还要自己起来去吃药，不找安慰不用照顾，甚至还想着不能照顾程程。
“疼吗？”常晏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摸摸她露出来的一点头发，温度很高。
“疼，难受。”归景但凡躺到床上了就不再倔强，疼就是疼，难受就是难受，都已经卧病在床谎言没有半点意义。
几个变了声的字透进常晏心里，心疼达到峰值，且不说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小景，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能让人心疼的不行。
常晏不是心软的那种人，说是铁石心肠也不为过，霸道总裁和温柔上司他绝不可能是后一个，哪怕暖男竹马也不是，九年前他从没在吃穿住行上暖过小景一次，心里再护着她都没表露过，他不知道归景是怎么觉得他好的，那是上天派来守护他的天使吧。
“等你好点了，明天带你去医院。”
“我去过了，医生让我远离过敏源。”
“那你的过敏源是……”
归景缩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常晏看到被子轻微的颤抖，知道归景为什么没有回答，他的心脏也在颤着，随后做了个底线之外的事，掀开被子躺下去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两人陪程程一起睡那次不算，睡着了他不知道，但清醒的时候有一条线绝不碰，不亲不抱不动，绝不主动发生任何亲近行为，归景主动的不算。简言之他不能碰归景，归景可以肆意妄为。
身后人突然包裹过来归景惊的一颤，暖意迅速包围，温暖坚实的怀抱让她渐渐松下紧绷，窝在他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