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景闭上嘴不说话，常晏没骂过她也没怼过她，跟她说话永远柔声轻语，这次她可能做的实在太离谱，即便如此常晏也没对她大声过一个字，九年前如此，现在如此。
她和这位竹马的缘分可从一个胚胎说起，两家是邻居，从各自的母亲怀孕开始就在一起，直到出生、上学，十八年没有分开过。
归来景常晏，常晏早出生几个小时本该叫做归景的，但他正好姓常，不然归景就得叫做常晏了。
他们的青梅竹马和别人嬉闹逗趣的青梅竹马不太一样，小时候调皮满世界跑，归景跟着他什么都玩非常野，上学了一个中二一个倔强暴躁，好不容易高中大家都正常了不在一个班，为了高考每天埋头苦干。
好家伙高中毕业选大学头都没碰直接间隔十万八千里，整整九年没见，九年只零星的联系过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归景很难过撑不下去的时候找他，他会回复安慰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留下看小朋友的思思老师见到归景就面带微笑温柔的对自己看书的程程道：“程程，妈妈来了。”
程程抬头立刻收好故事书，背上小书包朝妈妈跑过去，两只手臂紧紧抱着妈妈大腿，“妈妈。”
归景蹲下来摸下他的小脸满面笑容道：“回家。”
程程抬头瞥了眼旁边的叔叔，他好眼熟好像见过，小脑袋转了好几圈想起来，清澈见底的目光看向他，“你是我爸爸吗？”
常晏脸上带上笑容蹲下来，对归景的气在见到孩子的时候都没有了，“我不是你爸爸，但我可以是你爸爸。”
“爸爸。”程程脱离归景的怀抱奔向他。
常晏顺势就把他抱起来，这小朋友说话调理清晰，说话声音乖乖糯糯的，长得还好看，在十二岁之前都能当正太，美人堆里长大的归景多少有点外貌协会，领养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长得好看。
“我在家里相片见过爸爸，每一页都有，妈妈手机上有个星标联系人就是爸爸，妈妈说过星标置顶是很特殊很重要的人。”程程把他是爸爸的证据当场摆出来。
如果这里有地缝归景恨不得立刻钻进去，没有地缝就只能淡定硬扛，没，从得到他联系方式开始就把他星标置顶了，二十七年有且只有他一个一直置顶。
“是嘛，那我也要置顶你妈妈，我这辈子认识最久的人只可能有一个，只有你妈妈了。”常晏用哄孩子的语气和程程说话。
“那你是我爸爸吗？”
“你想要我做你爸爸吗？”常晏温柔的看着他笑道。
程程重重的点头，“想，爸爸很好看。”
“那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了。”常晏认真道。
“爸爸。”程程高兴的喊了声，随即迟来的腼腆上来抱着他脖子埋头下去，小声道，“我有爸爸了。”
就这一句话归景听得眼眶湿润，程程这三年过的很难，归景不能时时照顾他，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他没有，程程很聪明也很乖，自己能明白些什么，但他也想要爸爸。
归景不敢在程程面前问常晏是什么意思，当一个孩子的爸爸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