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卿从山上下来后,就直接去了玬城,找了家客栈,打算将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衫给换下来,他将银色弓箭放在桌上,用手帕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血迹,然后才解下腰间系的那个绣有铃兰的荷包。
正打算将荷包也放在桌上时,却发现了荷包从下面被划了一个口子,将荷包正面的铃兰也划开了,赵予卿脸上浮现慌张的神情,用手快速地将荷包的系带松开,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赵予卿又用手握紧了那什么都没有的荷包,桃花眼眼眸里竟露出凌厉的杀气,周身的气质不再是在唐意身边的温润儒雅的样子,淋湿的头发有的贴在了脸颊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到了白色染血的衣衫上,他毫不掩饰戾气地开口说道:
“竟然弄丢了了呀!”
赵予卿又将桌上的银色弓箭拿起,衣衫也没换,撑着把素白的伞,行走在这深夜的路上。
他沿着原路找了很久却没找到,雨临近天刚刚破晓的时候才完全停住,清晨的凉风却没吹散赵予卿的周身的戾气。
赵予卿墨发和衣衫早已经被吹干了,身上的素白衣衫有了更多的褶皱,血迹完全沾在了衣衫上。
他又朝山脚下的北面小路上走去。
路上还有零散的几人走在路上,他们见一个戴银色面具,身姿非凡,拿着一把银色弓箭,衣衫上还染血的男子,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看看他在干什么,可他那周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杀气,却使他们只敢偷偷用余光扫几眼,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们发觉这人走的很慢,还在低头看着什么,好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那脚上沾的泥土,衣衫下摆溅上的泥水透露出他已经找了很久。
赵予卿走到那片树林里,停留了下来,狭长的眼注视着南边,靠山的几棵树木上的树枝断的较多,风不会只吹那一块的,赵予卿蹲了下来,用手将地上的泥土稍拨了拨,那黄泥土下面还有着一缕一缕斑驳的微红印迹,赵予卿又环视了四周,低洼的积水,泥泞的路,并别样的痕迹。
赵予卿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粘的泥土,淡淡开口说道:
“被救走了呀!原本可并不是打算去找你了!如今……”
***
蕲京,宁远将军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天北街上,清晨,微风起,趁着凉意,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茶馆外面的露天桌子上,几人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最近发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