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各自收起自己的武器,依然站在屋顶上对峙。还没有人先动手,落日已经沉进了远山之下,光线暗下去,清风带着虫鸣鸟叫声萦绕在周围。
厨房下面已经站了一些围观好久的丫鬟小厮了,大家都忘了忙活自己的事,只觉得这热闹真好看。
只是还没有人注意到,围观的人群里,悄声息站着郑期,他不知何时回来的,拧着眉,凝视着屋顶上的许长乐。
两人动手打了两个来回,各自脚步轻盈,身法灵活,接拳退掌,各有一番功夫。看此情景,又将胜负难分。
谁知,在郑栖梦再次发动攻击时,许长乐却毫避让,任她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她原本就负了伤,受了这一掌之后,好似受了重伤,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退后,踉跄地跌走在瓦片上,最终摔倒,从屋檐的瓦片上滚下来。
郑栖梦一掌落下去的时候,她竟然毫不躲闪,结结实实地挨着了,郑栖梦惊异的眼神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许长乐跌坠下去。
郑期越过还沉浸在惊讶中的人群,飞跃过去,接住了落下来的许长乐,抱在怀里。许长乐已经晕过去了,似乎不知道疼痛。郑期盯着郑栖梦,仰头冷冷地说,“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郑栖梦知道这次是许长乐以退为进,让了她,她虽胜尤败。郑栖梦站在屋顶上,不禁握紧了手指关节,骨节发白,脸上也因怒而泛起惨白。
郑期把许长乐抱回去,把她放在自己房间的耳房里,唤来大夫看过,欲亲自给她上药。许长乐拦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说,“不方便,你叫林鹿溪来。”
许长乐知道,虽然林鹿溪也不是善茬,但是在郑期的面前,她还是会收敛的。林鹿溪给许长乐擦身上药的时候,许长乐楞是深深地皱着眉,狠狠地咬着嘴唇,忍着一句也没有呻吟出来。
这倒让等在室外的郑期,更加担心。郑期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只怕,再这样下去,许长乐的身子受不了,年久日深之后留下顽疾。
郑期也担心此类事情再发生,他第一次惊慌地意识到,即使接她回了宰相府,自己却还是力保护她。此刻,他投向许长乐房门的眼光,布满了奈。
这一日,许长乐所受的鞭伤还没有完全好透,又被林鹿溪叫来接着干活。她洗完所有女主人的衣服,都是精细的活,已经过完了一个半天。
这时府内的丫鬟们一阵骚动,笑嘻嘻地议论着什么,成群结队地往后院去了,连经过的小厮也都窃窃私语,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许长乐也好奇地走过去,拦住正打算赶过去的几个丫鬟问,“府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么轰动?”其中一个低等丫鬟匆匆回答她说,“听说府里新来了一个修剪庭院花草的管家,貌若潘安,好看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