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是哪里,
剑阁的埋骨地。
剑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说的清楚,你认为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虞怀舟踏入大门,眼前一片空茫。
边际的雪,呼号大作的寒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和道路两边纷杂的剑。
这是虞怀舟心里的剑冢。
这些沉入雪地的剑柄,或许沾满鲜血,或许锈迹斑斑。
男男女女,或老或少,剑灵们的声音嘈杂的在耳边响起。
“新来的孩子。”
“她是什么剑格?”
“她没有剑格。”
“没有剑格,自然拿不到剑。”
刮骨寒风吹的虞怀舟睁不开眼,她分明的听见身边有“人”在讲话。
虞怀舟试图伸手去拉住一把剑,可一但她靠近,这些剑就簌的飞走。
“各位前辈,我可以学剑!”
没有任何一柄剑回应虞怀舟的灵力。
“过来吧,再给前些。”
这句低沉的男声出来之后,周围的声音都慢慢隐去了,这声音熟悉极了,虞怀舟抬手挡住肆虐的风雪,继续向前寻找。
*
后山禁地。
山顶之上山风猎猎,三人对坐饮茶。
“师兄,好茶。”沉渊满饮一杯,浮夸的‘嘶,哈’一声,“闭关三百年,就惦记你这杯好茶呢。”
“这茶如你这样牛饮,真是浪费了,”秦明绪说罢又给沉渊斟满一杯。
慈夜懒洋洋的问,“二位师兄,怎么这么多年还和小孩子一样?”
“整个剑阁,就你慈夜最没资格这样说我。”
秦明绪想到自己这两个师弟就头大,三百年前剑阁还是个小宗门,老阁主手底下七个徒弟。
现在呢?一个缘故闭关三百年修为尽失,一个三百年间东奔西顾留下一堆骂名。
自己那顶天立地的大师姐,大门一关,谁也不见;二师兄也是甩手掌柜云游天外寻找飞升之法。
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小师妹,在第四楼和自己的弟子打的如火如荼。
没有一个是省心的,竟然让当初最能,最中庸的自己做了掌门。
长辈都不在身边,秦明绪老大哥一样的叮嘱慈夜,“你出门在外,行迹也要收敛一点,去沧元野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做什么?”
“只是顺路调查问天门一事,顺藤摸瓜查到了西域,沧元野那里的魔气越来越强盛了,不知道是不是封印出了问题。”
“没想惊动当地的人,可是云城的反应太大了。”
慈夜在外也并不只是忙于自己的事,这些年沧元大陆并不太平,妖族后辈频频失踪,壑峰岭的封印也有动荡的迹象,魔族隐隐有复兴之迹,各地都开始出现魔族卧底。
沉渊对此似乎不甚在乎,“哎呀呀”的大声打岔。
抱过茶壶大口饮茶,不冷不热道,“天塌下来也有仙盟顶着,现在不如说说,我那小徒弟能不能取到剑?”
秦明绪起身,伫立在崖边朝下望格,剑阁后山的底下,才是剑冢的真正所在。
秦明绪是剑阁这一代唯一的守剑人。
“她没有剑,即使她学的了剑,剑冢也不会承认她。”
“晦气!说这话太晦气!”
“一切皆有命,那里自有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