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非不信了：“这菜都不行吗？”
“一般。”
“才一般？”
“一般。”
王离故作失望：“那算了，还是不丢人现眼待会就甩去喂鸡。”
“鸡我喂过了！”大爷立即制止他，转过头去咳两下：“咳，其实吧，吃还是吃得。”
“......”
宋姨早饭都是把昨天的剩饭热一下，再熬一锅稀饭，王离自己把小白菜炒了。
依然是加蒜末耗油生抽和少量鸡精，简单炒断生，宋家没有抽油烟机这种东西，炒菜过程中，在厨房外都能闻到白菜那股独特的清香，既不像香精浓郁，又不会淡得不可闻，适中开胃。
即便王离只是粗略翻炒，小白菜依然保持着嫩绿玉白色，端上桌，夹起来放入口中，嚼两下，顿时粲然。
脆生生的，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松软，趁咽喉不注意偷偷溜进了肚子里。
“欲罢不能啊。”意犹未尽的空虚感瞬间袭来，王离再夹起一片品尝享用。
宋叔夫妇兴趣斐然，加上王离一直让他们尝，刚上桌就朝小白菜下手。
他们对菜没什么深究，也不像宋大爷那样种了近一辈子的地，只感受那股香气在嘴中和鼻腔里弥漫，异口同声夸赞道：“好吃！”
“小离可真是天生种菜的料！”宋叔为他欣慰，姨则念起了在江市的女儿：“该让大丫也来尝尝......”
宋大爷看儿子儿媳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轻嗤一声很是不屑，心想只是白菜，哪有那么夸张，心里好奇味道如何，咳两声板着脸掩饰住兴趣，故作淡定地伸筷，捻起来抖两下油水，随后放入嘴中吧唧起来。
王离一直等着宋大爷夹白菜，见他总算动手了，当即伸长脖子问：“咋样？”
还没开始咀嚼，便就被王离凑上来吓一跳，宋大爷脸一黑，刚想否定说狗屁不是，结果眼神一变，面色也柔和下来。
好吃。
他一个老农民，知道这种好吃有多难能可贵，原以为之前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才过两个月，又培育出了新的品种。
即便是再嘴硬，他也不得不摇头，折服道：“是好菜啊......”
“我就说吧！”
王离终于是把宋大爷这张嘴撬开了，高兴得不行。
“什么好菜？谁好菜？”
刚醒没多久从山下王离家赶过来吃早饭的吴溢，狗鼻子闻到香味便跟火急火燎跑过来，匆匆端起碗筷，兴奋地上下窜动：“哪个哪个？”
“喏，白菜。”王离扬了扬脑袋告诉他。
“白菜？你那白菜我都吃腻了。”吴溢才不信，虽然王离的白菜是不错，但几乎隔三差五就在吃，老早就没那么新奇了。
可一眼望去，桌上都是昨天的剩菜，似乎也就只有白菜是新炒的，在屋外闻到的香味也相近。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菜园子里那一片？”吴溢想起今早起床时候，似乎是远远瞥到菜园子前的小白菜少了一些。
“嗯。”王离没有否认。
吴溢没说话，夹起一片小白菜放进嘴里，随后他沉默了。
王离对他的反常举动表示担心：“你还好吧？”
“我不好。”吴溢很悲伤地摇摇头，“王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往菜里加科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