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怎么不开心?”
黎楚大半天都愁眉苦脸地耷拉着嘴角,像一颗悲伤的小蘑菇,贺荀礼手指发痒,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
黎楚垂着头点开黎应则的对话框,昨晚他问的哥哥会不会来接他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好委屈,期待了这么多天的回家好像没戏了,他戚戚地想,哥哥难道不想他吗?为什么可以说不让他回家就真的不让?难道一直只有自己在患得患失吗?
他不可避免地,再次回忆起那个夜晚,他鼓起全部勇气偷吻了醉酒的男人,像个下贱的婊子主动扒开屄去咽亲哥哥的鸡巴,将将把龟头吃进去就因为紧张与兴奋哭噎着潮喷了。
而黎应则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他看着弟弟的逼水失禁一般浇在自己的鸡巴上,放荡却胆小的屄一副只含了龟头就要被撑烂的样子卡在那不敢动。
一切朝着偏轨的方向驶去。
那晚男人几乎把黎楚的屄抽烂,试图用一次彻底的暴力遏止他离经叛道的心思,结果是黎楚在他哥手下高潮不断到喷尿。
第二天,黎楚收到了黎应则给他的转学通知。
男人的冷酷果决终于用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黎楚从离家五分钟的学校被迫转去跨了半个市的另一所,只有周末才能见到哥哥。
黎楚可以说是被黎应则强押着带到这个学校来的,他哥在宿舍帮他整理床铺时他就站在一旁哭,他哥也不心疼。
“黎黎,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黎黎?”
耳边传来贺荀礼担忧的声音,黎楚回过神,怔忡地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又因为这件事哭了。
他摇摇头,抹掉眼泪,安慰自己哥哥就是嘴硬心软,说不定放学之后就会在学校门口等他了。
黎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到了放学,一打铃就抱着书包跑去校门口张望,贺荀礼和池丞从后面追上来,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
“黎黎,我陪你等。”贺荀礼知道黎楚每周五都翘首以盼他的哥哥来接,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池丞听到这话,眉间戾气一闪而过,一掌挥开贺荀礼的手,将黎楚往自己这边揽:“你算老几?轮得到你陪?”
黎楚被池丞拽得重心不稳,“哎呀”一声,抖掉他的手:“都不许动我!哥哥会生气。”
又是哥哥。池丞醋意冲天,倒真是对黎楚这个天天挂在嘴边,打个视频恨不得表白一百句的哥哥起了好奇心。
他难得安分下来,放学的点校门口人流攒动,黎楚时不时便踮起脚去看马路边有没有哥哥的车,可每次都是失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的人群逐渐稀少,原本热闹的气氛变得萧条冷却,深秋的天,风吹动枯黄树叶,打着圈落了地。黎楚安静下来,拽着书包带一动不动。
贺荀礼感受着随着天色渐晚而降低的气温,低声说:“黎黎,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池丞看到黎楚冻得发白的手,也急了起来:“宝宝,去对面餐馆等吧,大不了我在路边替你盯着,你哥来了立刻告诉你。”
而黎楚只是木木地盯着远方的马路,摇摇头:“我就站在这里。”
他笑了笑,眼泪却从眼角滑落:“哥哥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他像一尊固执愚钝的雕塑,死守在原地等待一个冷漠的人,其实内心好像也没有期待了,可就是不愿意离开,不愿意承认可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