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本来又快又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这时却突然突然温柔了三分，“这样不对，感情要靠自己争取的。”
宋念的脸红了：“不是。没有。我没有见过他。”
“哦，第一次约会？”男人突然坐近了一些，端详着宋念的脸，“你不喜欢他吗？愁眉苦脸的。”
宋念摇了摇头：“我怕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你长得很好看，瞎子看了都会心动的。”
这话很土，但男人说出来的时候并不显得下流，他的神情认真地像是在欣赏一朵花、一汪水或者一弯月亮。
宋念很少得到这样直白的称赞，尽管很紧张，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昨天我出了一点意外，”满心的惶恐和慌张急需找到一个出口，犹豫片刻后，Oga终于对着这位陌生的Apha倾诉，“我在学校不小心发情了。一位好心的Oga救助站义工给了我一个临时标记。”
不知道为什么，宋念觉得男人的表情冷了三分。他听到对方一字一顿的问：“一、个、好、心、的、Oga、救、助、站、义、工？”
“嗯。你也是Apha吗，你觉得我未婚夫知道了，他会生气吗？”
宋念想得到一些安慰。
诸如“现在是银河历3645年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紧张”、“又不是古代了，Apha不会那么封建的”、“永久标记都可以清洗掉，何况临时的，你不要担心……”
这时，apha开口了。
宋念期待地抬起头，就看到男人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斩钉截铁道：“会”。
他的身体朝宋念的方向微微向前倾斜，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好像之前的温柔都是觉，“如果是我，会把他杀了喂狗。”
宋念浑身一抖。
.
“杀了喂狗。”
被领着走进顶层套房的时候，宋念还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Apha占有欲都很强，如果说之前宋念还有一丝要坦白的想法，现在满心只剩下一件事。
如何蒙混过关？
落地窗外边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光性很好。拉上之后只开氛围灯，人身上的细节就不那么明显。要想季少爷注意不到他身上的异常，就得让人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像是变魔术一样。
宋念咬了咬嘴唇。
他得主动一点。
几乎是男人推门走进来的一瞬间，带着柑橘香调的Oga就迎了上去。Apha甚至没来得及脱掉外套，两片柔软的嘴唇已经贴到了他的下巴上。宋念仰着头，蹭着apha微凉的皮肤往上，雪白的贝齿轻轻啃着apha的唇瓣，红软的舌头探出一个尖，在男人的口腔里浅浅搅弄着。
“唔……”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掌按住宋念的后脑勺，反客为主，长驱直入。粗热的舌面扫过Oga的齿根和内颊，和不停发抖的软舌交缠在一起，亲得宋念全身发软。
“呜。”
吞咽不下去的唾液从嘴角流出来，把下巴染成亮晶晶的一片，宋念两颊发酸，控制不住地想要闭嘴，舌头却被重重咬了一下，疼得他叫了出来。
一只有力的手掐着宋念的腮，迅速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Oga眨了两下眼睛，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脸。
对方蓝眼黑发，浑身笼罩着乌木香，此时正眉头扭曲，用一种混合着愉快和愤怒的复杂表情看着自己。
十几分钟前，他们刚刚在楼下的休息区见过面。
宋念的瞳孔慢慢放大了，整个人如遭雷击：“你是……季少爷？”
“不然呢？”
掐住Oga脸颊的手指用上了五成力道。男人身侧的空气都隐约冷下来。头顶的灯发出昏黄的光，温柔而暧昧，将宋念身上的白色丝绸衬衫照出了一层奶油色的质地。
他的下半身没有穿裤子，曲线优美的小腿穿着牛油果绿吊袜带，大腿上莹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被衬衣衣摆半遮半掩，让人看上一眼就恨不得掀开。
季少爷却没这样做。
他眉心的竖针纹越来越深，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大白天衣服都不穿好，见到野男人就扑上来，你怎么……这么浪。”
一件外套被迅速地套在了宋念身上。男人这才从被死死抵住的门板上起身，将门打开。
几个服务生堵在门口，推着的餐车上满满当当都是饭餐，在收到男人示意后，按部就班地排着队将小车推进门，在餐桌上摆满。
只有宋念站在原地没有动。
想到刚才在楼下说了些什么，他的心就凉了半截……何况忍着羞换上这样的衣服，投怀送抱却被一把推开，还被一个近乎陌生的apha评价“浪”——宋念又羞又惭，又慌又怕，窘迫到了极点，几乎要哭出来。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脸色爆红，像熟透的螃蟹一样横竖都不会走了。
这时，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抓牵住了他的手，犹嫌不够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指缝，和宋念十指交握，大拇指还在Oga柔软的掌心肉上碾了碾。
宋念不习惯和陌生人这样亲密，但是季少爷是金主，他不能推开。
“愣什么？等会儿再给你算账，先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