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地懋宫中。
“师父!快十年了,地懋宫的根基隐隐晃动了快十年了,您还要假装看不见吗?它是梧桐神木建造而成的,若非特殊原因怎会如此?”
雀梅州站起身来冲着在大殿之上闲逸安坐的地懋宫宫主大喊到。
“啪!混账!”
一把梧桐神木制成的扇子甩在了雀梅州脸上,他的左脸立时红肿一片,仙雀真身的羽毛露了出来。
“你也要和你的父亲一样,妖言惑众,与本王不利,与天庭不利吗?”地懋宫宫主秋代序毫不留情地发出了雷霆怒吼。
“妖…言…惑众?”
雀梅州一手捂着露出真身的脸,目光盯在秋代序的脸上,嘴里发出伤心欲绝的反问。
“没想到在陛下眼中,我们全族上百年的辅佐归顺在您眼里仍然是妖?”他从嘴里说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血,师父一词瞬时难以说出口。而这血是从心里流出的还是被刚才的扇子砸伤的。
秋代序不敢回望他的眼神,冷漠地转过身去。
“秋灵卫!把这孽障和他父亲一样关进瘴气牢,给他母亲送信,若想儿子忧,把全族的鸟嘴管好,别到处叽叽喳喳乱叫!”
“是!陛下。”秋灵卫拱手答复着走上前来。
“父亲?陛下不是说我父亲奉旨采集仙乐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障气牢里?”雀梅州挣扎着朝秋代序爬去,惊恐悲伤致使眼珠突出,撕裂出血,他也不明白昔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师父怎么就变成今日满腹的鄙夷,满目的残忍陌生。
秋灵卫看此情景,迅速将其拖着出了宫殿。他绝望地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手里紧紧捏着慌乱之中拿回的扇子,这柄扇子是他拜师时的拜师礼,师父贵为天庭主宰万物不缺,但这梧桐神木做的扇子却是珍贵异常,神木上散发着永不散尽的香气,这香气可使人心情安稳喜乐。可是今日,这香气却没有平息师父的怒气,师父不知道鸟类愿意将自己栖息的树枝送给他人,这是将一生的信任交付出去。而现在,扇子却也成了师徒情分断绝的象征。
他痛苦地哀嚎着,哀嚎中又带着几分嘲笑,他嘲笑自己光华半生,凄惨至此。林院里其他鸟类听到他的声音后均受惊乱飞,漫天的羽毛飘落着,满院的鸟鸣附和着,他的眼泪和着血流淌下来,他知道二十年的师恩在这刹那间变为尘土……
“雀族谋逆,妖言惑于四海,为天下安定,斥夺全族神位,回贬为妖,男丁挑破丹阳,拘于瘴气牢中;女子打回原形永世不得修炼成形……”昨日地懋宫院中群鸟慌乱的场景成了雀族谋反的佐证,换来了雀族灭族的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