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大批弟子死亡的事件,有的客栈已经不敢再接待南沂池的人了。
都怕受牵连,惹祸上身。
季宴礼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并且加了两倍的价钱,才松下了三位老板的口。
弟子们住回客栈,到了晚间喧闹声再而翻涌。
“放开我!我他娘的不想在这儿待了!”
一个内门弟子踹开房门,冲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拉着他,唯唯诺诺的说道:“师兄,你别生气,我打地铺睡,你和陈师兄两个人就不挤了。”
内门弟子一掌将他推到在地,呸了一声,“老子是来修道的,不是来受苦的!你去和他挤吧!”
季宴礼和六长老正和老板商量事情,听闻了楼上传来的声响。
他们急匆匆走了过去。
季宴礼扫了一眼扶着门边,捂住胸口、一脸憋屈的外门弟子。
转眸又看着火气满面的内门弟子。
他问道:“怎么了?”
内门弟子呵了一声,趾高气扬的说道:“老子要走,他拦着我!”
季宴礼眉头微蹙,嗓音依旧温和:“天色已晚,你要去哪儿?”
内门弟子满嘴嘲意,吐着沫子吼:
“老子随便在外面寻个地方躺着,也比在这个地方好!”
“宗门灭了!交好的死了!还要在这儿像流浪狗一样几个人一起窝着!还不如散了!”
“掌门他们也不出现,估计提裤子跑了吧!还留个装模作样的人在这指手画脚!”
季宴礼五指紧攥,唇角抿直。
一直淌着温柔的双眸中此时晃着屡屡焰火。
掌门和尊者们日夜斩魔不休,怎能受他这般侮辱!
季宴礼挽手拂袖,一道灵击飞出直接将内门弟子从二楼甩到大堂!
“嘶——”
内门弟子坠地吃痛,强撑着站起来,面目狰狞,抬头指着季宴礼。
“你他娘的干什么!”
季宴礼自高而下的看着他,神情淡漠,声线薄冷,“侵占南沂池的魔族,你以为只用单单结界困住就可以了吗。”
“你身为内门弟子,难道还不知道掌门在干什么吗?”
内门弟子撇嘴,羞于直至季宴礼的视线。
他别开脸,发泄的说道:“宗门都已经灭了,有没有掌门不都一样!守在这儿有什么用!老子不想待了!”
季宴礼眸色跌落,覆上一层阴暗。
南沂池堕入火海湮灭,掌门他们留在里面歼灭魔族。
季宴礼身为掌门唯一的弟子,理应担起余后的责任。
但他没及时发现魔藤,导致众多弟子死亡。
他连师弟师妹们都护不住,该去拿什么挽留要走的人?
季宴礼嗓音低落,说道:“执意要走的话,就门服脱了吧。”
内门弟子当即解开衣袍,迅速脱下扔在地上,对着上面吐了口水。
走出门时,大肆吼道:“谁他娘稀罕!”
季宴礼转身对着其余看戏的弟子。
他唇边染笑,复了平常的温柔,只是眸中悲切难藏。
“你们若是也想走,就走吧。”
“南沂池现下的处境虽然败落,但终有再起之日。”
“看你们是要伴其低谷还是另择别路。”
有一位弟子听完后,默默的将门服脱下,走上前来,递给季宴礼。
“对不起,季师兄。”
季宴礼接下后,垂帘看着经历过岁月的门服。
他还是那般温柔,“人之常情,不需道歉。”
闻你巅峰而来,既然巅峰不在,何须再伴。
之后也有几位弟子陆续的脱下了门服,放在木栏之上,低着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