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时候,酥酥难的穿了一件较为宽松的衣服,上身鹅黄,下身珍珠白,想着今日顾清泽应该会来找自己,头上便簪了顾清泽送的梨花流苏银簪。
不曾想,有一个人会比顾清泽更先来。
是闻祈。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坐在椅子上,腿上还要再盖层薄毯子,或许是脸的原因,双腿残疾也不显得狼狈,只能看出从小锦衣玉食的清冷矜贵。
酥酥是有点意外的,瞳孔微微放大,音色软糯中透着认真:“你怎么来了?我们二人不用避嫌吗?”
闻祈看着少女如此认真,嗤笑一声:“避什么嫌。”
闻祈笑着揶揄她:“你那个妹妹不都被你拉下马了吗?演技挺好,后来把我吓一跳。”
酥酥眨着狡黠的大眼睛:“彼此彼此吧,你反应也挺快的,编的理由简直天衣缝。”
不管有意意,酥酥的语调中总有一股江南情意,闻祈的母亲也是南方的,他总觉得,他母亲如果在世,也是那样动听的声音。
笑意半分未减,闻祈挺了挺腰杆,眉目间却是一副恣意风流的样子,音调上扬:“那你不妨跟着我吧,我其他地方也挺厉害的。”
酥酥笑意僵了一瞬,转瞬即逝,闻祈还是捕捉到了,勾了勾嘴角。
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也清楚自己什么样子,不等酥酥回答,大发慈悲帮她转移话题。
神色慵懒抬了抬手,旁边跑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拎着一个鸟笼。
闻祈接过来递给酥酥:“我在京郊有栋宅子,什么时候这信鸽飞到你窗口,你就来找我,知道么?”
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这里,酥酥都没想到会遇上这么独断专行的人,心里一时不忿,他以为他是谁?
酥酥挑眉,平时温柔如水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野性:“我要是不去呢?”
少女终于演不下去,放弃了对外纯良害的模样,在他面前露出獠牙,闻祈心头涌上一丝玩味。
闻祈眼里透着辜,将笼子放在地上,嘴角噙笑:“那我也没办法。”
慢慢悠悠的,又补了一句:“只好上门提亲喽。”
酥酥:......
也是真没料到最后一句,酥酥脸一红,梗着脖子将鸟笼提走,闷声走了几步。
实在不甘心一般,回头咬牙切齿说一句:“你这个......小人!”
看着酥酥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最后闷闷留下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闻祈忽然有种久违的愉悦感,噗嗤一声笑出来。
酥酥听到了,觉得此刻莫名少了一点什么。
对了。
是那句,少爷已经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旁边那太监还真想的大差不差,他从小伺候闻祈,知道闻祈生性凉薄,不愿同人来往,酥酥是第一个能让闻祈主动去找的人。
想着年纪也相当,都是该成家的人了,或许,可以跟圣上提一提。
关于顾清泽,酥酥也没料。
回程的马车行驶至途中,正是晌午,人马都需要休息,灵儿给酥酥拿了些干粮和水,说还要走半日呢,让她先凑合一下。
说话间,便听到了轿子外顾清泽的声音,他在同旁边的小厮说话:“你们家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