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城内灯光通明,乐坊的乐声方圆百里都能听到。这座乐坊名叫春风坊,春风坊已经因鬼火死了不少人,占比最多的就是花魁!
慕玄查案来到春风坊,就面表情的站在门口,他身旁站着一个红衣少年,少年很是漫不经心。他的皮相很好,但慕玄变成了天界仙女的模样。
慕玄十分恼火,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语气十分不好的开口:“你干什么!”
慕玄是出了名的惜字如金,但对柳情却是例外,他们之间应该是彼此的克星吧。
柳情挑了挑眉,看着他:“不干什么。”他笑得很坏,牵起了慕玄的手,歪头看了看他笑道:“娘子我们进去吧。”
柳情的语气十分温柔,以至于让人忘了他是个修火系功法的神仙,慕玄的神情略微有一丝波动,但还是随柳情去了。
柳情牵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笑得好看极了。他牵着慕玄的手跨进了眼前乐声悠扬,歌女舞动的春风坊,慕玄只好跟着他面表情的走进去。
四面全是烟火气息,二人一进去显得格格不入。可以算得上不食人间烟火。空气中夹杂着胭脂水粉的气味,不刺鼻。房梁上搭着红绸垂下来,舞台立于红绸中央是极好的料子。这春风坊果然不简单。
舞台中央的舞女表演着琵琶舞,身段高挑,舞姿妖娆,妩媚极了,台下的看客也满满的,乌泱泱一片人头,他们拍手赞口不绝。
“桃花姑娘,今儿个,来爷房间?”
“好,爷莫要再像上次那样心急了”
慕玄和柳情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柳情轻轻一笑,显然这种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
慕玄脸都涨红了心里想着:烟花柳巷之地!!!还好现在是女儿身。
“老板娘来一壶桃花酿!”说话的人是个壮汉,胡碴看起来好久没刮了。满面春风,声音粗犷。
“好嘞!小李给杜大爷拿壶桃花酿”说话的人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长得胖胖的,手拿一块杜鹃帕,嘴角下有一颗大黑痣。
正吩咐完小李,她就瞥见了在门口内的柳情和慕玄,然后扭秧歌似的走到柳情面前,笑嘻嘻的:“公子,这位姑娘可是要卖?姑娘国色天香,有仙女之姿,由如仙人下凡!定能卖个好价钱!公子意下如何?”
慕玄的脸色刹时难看了,他盯了下柳情,眼神里带着威协“你卖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慕玄心里同时想:仙人下凡没问题,仙女之姿可真是高看我了。
柳情接收到了慕玄的眼神信息,冲他眨了下眼,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我知道了,你放心。”
柳情作出一脸奈的表情,冲老板娘竖起一个大拇指:“老板娘眼光可真好……”
他顿了顿凑到慕玄耳边:“可不就是仙女之姿,仙人下凡嘛……。”他声音很低只有慕玄能听到,慕玄立刻别开涨红的脸。
老板娘用帕子捂着嘴,笑得哼哧哼哧的,心里想着:小夫妻之间的情趣?这小伙子还挺会的。
眼看慕玄别开脸,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也不逗他了:“老板娘这是我娘子,你误会了,我就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慕玄一怔,耳根红得一塌糊涂,但脸还是那张寒气逼人的脸,任谁看了都会避让三分。
此时老板娘的内心:带娘子逛青楼的,我可是头一次见。
老板娘笑容重新挂回脸上:“公子真是个趣人!带娘子逛青楼,这倒是趣人配趣事,有趣极了!”
柳情只是抓紧了慕玄的手,想将他抓得更紧些,他眉眼微挑笑得好看极了:“可不是嘛,老板娘,要一间上房西厢的。”
老板娘:“好嘞!小李一间西厢上房,带二位公子上去!”
“来了来了”小李脖子上挂着帕子,冲柳情和慕玄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咪咪的:“二位跟我来。”
西厢内,慕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十分简单的暖手炉,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可以说是十分冷淡:“可以变回来了吗?”
柳情闻言挑了挑眉,抬手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事后又冲慕玄咧嘴一笑:“当然可以了,小玄玄。”
慕玄眨眼间就变回来了,他起身放下手中的暖手炉,上前几步去关上门,抱着剑倚靠在门边:“现在可以说正事了么?”
柳情坐下,双腿交叠,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挑逗慕玄:“别急嘛,先来陪我喝两杯。”
慕玄一怔,整个仙界乃至天界谁不知道他不擅饮酒,可以算是一滴酒都沾不得!让他喝酒不如让他杀鬼来得好,他喝了酒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慕玄回过神来,当即便冷着脸拒绝了他:“我不擅饮酒。”
柳情将桌下的一坛清水酿拿了出来,拿起桌上的碧绿色琉璃杯,上面的花纹就是三笔形成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微微展开,是人间常见的青花蝶。
青花蝶有一句民间流传的话:青蝶翩翩舞,微雨细朦胧,盼君轻抬眸,望求君展颜。这句话的背后有一个故事:天下灵气充足,万物皆可化人。有一只青花蝶先是受扶沂仙君点拨,生了灵。那只青花蝶灵智了得,天赋也了得。不久就化了人。她化人的那天,天生奇景,所有青花蝶前来祝贺,天现金光,祥瑞比。
而青花蝶化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仙界找扶沂仙君。
“区区化人小妖也敢来沂凌府!”两位看门兵说道。
“访”扶沂走了出来,他一身素白,从他那张俊毅非常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他清心寡欲。
看门兵行了个礼:“参见扶沂仙君,是小仙们的,不知您和她是旧识,请仙君责罚。”
青花蝶看呆了,心里想道:恩人比从前更好看了。
扶沂似是发现了青花蝶的目光:“不必,你跟我进来吧。”
青花蝶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扶沂:“嗯。”
扶沂回应了一声便转过头往回走。
青花蝶:“哦哦,来了恩人。”
扶沂书房沂尤阁内:扶沂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他没有抬眸:“你以后便叫季翩吧。”
青花蝶不解:“为何?。”
扶沂:“青殊翩翩舞,禾穗浅浅香,檀香木子泽,但求岁岁安。”
后来,季翩喜欢上了扶沂,在细雨中变回真身翩翩起舞,却不知扶沂早就尽了六根,尽管想睡,却也盼他抬眸看一眼,但他始终未抬眸。
青花蝶一族习俗便是在细雨中以真身起舞表达心意。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了民间那句话:“青蝶翩翩舞,微雨细朦胧,盼君轻抬眸,望君轻展颜。”
柳情将清水酿打开倒入琉璃碧蝶杯中,清水酿取自“清淡,清平,清心”三个词,而水则是“净”,“净”又为净六根。所以叫做清水酿。
清水酿取自紫云山一碧泉,色味,说白了就是白开水!
慕玄眼眸微动,他看着柳情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眼神不经严肃了一些,他心里想道:“手法怎的这般熟练?难道他经常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慕玄回过神眨了下眼晴,又摇了摇头:不对我在想些什么!这家伙关我何事!
慕玄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脸泛起微红,傲娇的将头转了过去。
柳情的余光瞥见,抬手扶额轻笑,一乎拿着杯子,一手撑着下巴,将手中的杯子往慕玄的方向递了递:“小玄玄,莫不是……”他顿了顿:“不敢?”
慕玄平时一向冷静,激将法对他几乎不管用,可柳情是个例外,仿佛只要是柳情激他,他都会上当,这次也一样!
慕玄听到这话,刹时红了脸,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凛冽。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寒冷,肃杀,慕玄最听不得这种挑衅的话,特别是从柳情嘴里说出来的。
慕玄走到柳情面前,看着那杯酒,紧紧的皱了眉,而后拿起一饮而尽。像是在喝什么毒药一样,等他喝完才发现:唉?没有醉?也没有发热?
柳情看着慕玄这般模样,觉得好笑极了。
他弯唇不羁的笑了下,将手背叠在下巴下,食指微曲,挑了下眉。又嬉皮笑脸的贴了过去:“这不是酒,是清水酿!”随后边捶桌子边笑个不停。
此时,慕玄的脸更黑了。
慕玄的内心:“搭当可以换吗!好想杀了他!”
慕玄顶着一张冷脸开口:“笑够了吗?
柳情立马停住,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冲慕玄做了一个揖,哄道:“够了够了……哈哈,为表歉意,小玄玄我自罚一杯。”
慕玄内心:罚个毛!哄小孩呢?这又不是酒!
慕玄夺下了柳情手中的杯子,语气冷淡:“别喝了,我们是来查案的。”
柳情摊开双手,奈的笑了下:“行吧。”
慕玄移开目光,将板凳从桌边挪了过来,理了理衣摆坐下:“鬼火是由人怨气生成的不灭之火,可以说是邪火。除非达成自己的愿望才会消散,从鬼火现世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共计死了22人,现在如果……”
慕玄讲完,拿起清水酿喝了一口,喉结滚动,脖颈的线条极为流畅、自然、好看。
“懂了?”慕玄开口询问,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柳情点了点头,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慕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神情严肃:“嗯,所以要尽快,否则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柳情看了看窗外,天边有金色的微光,天渐渐亮了。
柳情起身拂了拂衣摆,冲慕玄笑着道:“天亮了,我们现在去紫云山兴许能查到什么。”
慕玄听到紫云山几个字留了个心眼:紫云山,扶沂仙君管辖地,清水酿也取自那里。
但慕玄还是勾唇笑了笑:“看来曲池神君走遍这浮华九洲的心愿指日可待啊。”
刚打开门准备跨出门坎的柳情收回了腿:“泫凉仙君难得笑一回,居然是……”他顿了顿凑到慕玄耳边:“因为我。”他的声音很轻。
慕玄的瞳孔立马放大了,耳根通红。他用右手挡在右耳前,别过头去:“自作多情,谪仙城位于九洲的景洲,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紫云山,紫云山位于青洲,这查个案才开始呢,就走了两个洲香火最旺的地方。”
柳情点了点头又开始挑逗慕玄:“难得仙君说这么多话,居然是因为我!我可太开心了!”说完还表示震惊的捂了下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慕玄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外走,一脸没好气的模样:“快走。”慕玄咬牙切齿道,他现在十分恼火。
柳情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被慕玄拽着。他扯着慕玄抓他衣袖的那只手,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乘机偷摸慕玄的手,占便宜。他其实半分力都没用,小心翼翼的,怕把他那纤细好看得像美人的手弄红了。
等慕玄拽着柳情走远后。
西厢内:小李看着桌上的夜明珠吓了一跳,随后又拿起来细细看了几眼又惊叫道:“老板!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