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云不敢相信,李禹安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可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又摆在她眼前。
嘴角泛起一阵苦涩,顾若云咧开嘴笑了一声。
“呵——荒缪,真是荒缪,人啊——总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李禹安杀掉对自己毫威胁的张哑巴,只为了心底的不安,霍灵灵又何尝不是求而不得,人长了两只眼睛在前面,便只能看到前面的事与物”
三年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眼里只有前面的黎子相,明明身后的人更值得自己奔赴,到头来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白笙花开预示着新的希望诞生,也预示着生命的陨落。
棺落,事止。
*
一马一车缓缓行驶在出城的街道上。
顾若云和萧鹤云坐在马车里对弈。
开局不过半刻钟,顾若云已落下风,在下棋上。与萧鹤云对弈数,顾若云却从未赢过。
谢景宵的马蹄声不大不小的哒哒传来,扰得顾若云心浮气躁。
萧鹤云又落一子,势如破竹,这一局顾若云又要输了。
顾若云有些赖的放下棋子。
“不玩了,不玩了,这马蹄声吵死了”
萧鹤云抿嘴有些似笑非笑,似乎已经习惯了顾若云耍赖的小动作。
出声抚慰道“庄主心不静,耳自是不闲,较上次对弈,庄主已经长进不少了”
顾若云有些不服气,伸手打乱棋局。
“那就重新再来一局”
萧鹤云也不怪,依着顾若云又重新开了一局。
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一下一下落子的声音。
车外的马蹄声突然一止。
一男子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点沙哑传入顾若云耳中。
“谢公子,你怎么会在此处”?
顾若云手指一颤,竟没抓住落子,掉落在了棋盘格中。
记忆深处的声音一下撞落在顾若云的心头,记不清了,三年没见了,顾若云很久没有听过祀黎的声音,久到已经忘记了他的声音。
可就在刚刚,那道记忆中深处,每每想起都会使心脏丝丝抽痛的声音又再次闯入自己的世界。
紧接着在顾若云脑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很多声音,侍女逃命的声音,脚步声,刀剑的出鞘声,惨叫声,求饶声········络绎不绝。
马车外,看到熟悉的面容,谢景宵有些吃惊竟会在此地遇到祀黎。
朝祀黎握拳行了一礼。
“祀将军,好巧,竟有缘在此地遇到祀将军,当真是意外,我·····我···”我了半天,谢景宵也没我出个什么。
他不擅长撒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自己是违背父命偷偷跑出来的。
祀黎又岂会不知谢景宵是偷跑出来的,丞相有个心性顽劣的儿子,可谓是享誉京城,只是有些意外,谢景宵独自一人竟会跑的那么远。
了然一笑,祀黎也不打算多问,既然谢景宵不打算说,便搭出台阶接茬道:
“我奉命前来督查顾善堂近日的账目,要在这停留上些时日,谢公子要不要留在游玩几天”?
谢景宵摇了摇头,谢绝。
“多谢祀将军了,只是现在我有事在身,往日若有机会,在同祀将军一起出游”
祀黎点头,不再多做挽留,谢景宵没有官职,因其父是当朝丞相,二人自然是有些交集,可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一马一车再次缓缓移动。
车厢越过祀黎,看着精美华丽的马车外饰,祀黎的心上不知为何被什么撞了一下。就好像自己过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