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采买吗？庄里需要的工具药品什么的”
萧鹤云摇了摇头。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看过了今日不卖，本来主要就是带你来看病，这病看完了自然就回去了，走吧”
顾若云听完萧鹤云的话只得妥协，行吧。
卯时
天泛着鱼肚，微微有些亮，阴市的人渐渐消散，有些卖家开始收拾着自己摊位的东西。
桥下停立的不少扁舟顺河二下。
一男子摇船路过虞婆的船。平日里虞婆早早就收摊了，怎么今日竟在自己后边。
“虞婆，怎么还不回去？这天都快亮了”
虞婆苍老的声音从船舱里传出。
“在等一位客人，他的病只看了一半”
虽不解，男子却不再过问，这阴市最忌讳的就是问自己不该问的事，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寒暄了几句，便顺水沉舟而去。
虞婆是船身颤了颤，有人上船了。
眯开一只眼，看清来人，虞婆也不意外。
“萧大夫终于是回来了，可让老身好等”。
萧鹤云恭敬的朝虞婆行了一礼。
“晚辈来迟，还望虞婆大人大量，不要与小辈计较”
虞婆呵呵一笑，便不再与萧鹤云计较。
“老婆子的诊费只需三十量黄金，萧大夫却给了老婆子六十两，不知萧大夫还想问些什么？”
萧鹤云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思索了一瞬，最终还是开口道：
“刚刚那位姑娘，白笙花可会影响到她的生育?”
虞婆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一看便是误会了什么，萧鹤云也不解释。
“生育倒是不影响，只是生育对母体伤害极大，别说是她，就是正常女人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老身只怕，一旦她诞下孩儿，折及自身的生气，她只怕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老身还是建议，这孩子还是不要得好。”
得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萧鹤云又朝虞婆行了一礼。
“多谢虞婆解惑，晚辈不剩感激”
虞婆也是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就不再多说什么，拜别了萧鹤云就乘舟顺水而下，悠悠离去。
萧鹤云回到酒楼，看着顾若云熟睡的面容，给她掖了掖被角，宛如从未外出过。
又过了几日，官府彻底结了平康坊的案子，顾若云一行人便拿到了刘哑巴的头颅。
顾若云怀中抱着木盒，一行人来到杜三娘的墓前。
墓碑是李禹安令人立的，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姜姨娘。
顾若云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浮过阵阵难过。
和母亲失散沦落为乞丐时她没有名字，入了怡红院她叫杜三娘，去了平康坊别人又唤她姜姨娘。
杜三娘也好，姜姨娘也罢，都不是她的名字，她到死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萧鹤云命人想在杜三娘旁边再立一座坟埋葬刘哑巴，却被顾若云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