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谢景宵取钱的票号,不知庄主可还记得?”
水一顿,有些茶水溢出。
顾若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顾善堂,当世最大的票号,在清水镇这个地方有个分号不是很正常吗?有何奇怪?”
说完便作事一般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萧鹤云低着头,顾若云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有分号很正常,可特殊的是,多年前,流渊不知何时掌控了票号,而且交给了祀黎负责。
当年顾善堂已被流渊皇室控制的消息还未走漏,祀黎化名黎子相,便是以顾善堂少东家的身份接近的顾若云。
“今日,可谓是全国最大的集市开市,流水可谓是上万两的黄金,而作为全国最大的票号,顾善堂的流水可谓是往日的几十倍”
萧鹤云语气一顿,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庄主认为,顾善堂的东家会不会出现?”
“啪嗒——!”
顾若云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碎的四分五裂。
一旁的小斯看到碎裂的茶杯,连忙上前道歉,并收拾茶杯碎片,还给换了新的茶杯。
祀黎,要来了是吗?
顾若云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开始有些不受控的加促。
萧鹤云轻轻抬眸,将顾若云眼底的慌乱尽收眼底,随即,又低下眼眸,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手上的力道也没变。
我亲爱的庄主,恨随爱生,没有爱又怎么会有恨呢?
呼吸间,顾若云眼里的慌乱渐渐转化为滔天的恨意。
顾若云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祀黎,亓氏五千多条人命,定要你血债血偿!
随着恨意的侵染,顾若云的声音已经没了一丝温度,顾若云冰冷的开口。
“萧堂主的意思是?”
萧鹤云放下顾若云的右脚,缓缓的抬起左脚,继续揉捏着。
“我只是想提醒庄主不要忘了离庄前答应属下的事,现如今,鬼瞳庄还没办法和流渊皇室抗衡”
“我只是怕庄主见到故人,情难自控,做出一些事,将那么多年的谋划将付之一炬”
他怕顾若云一气之下向祀黎出手,祀黎武功深不可测,他与顾若云练手也未必打败得了他。
就算打败了祀黎又怎么样,幕后的黑手一直都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徐言殇,杀了祀黎也只会打草惊蛇而已。
顾若云又何尝不懂,理智渐渐回笼,紧绷的身体随之一松。
“我明白,今日谢过萧堂主提醒”
萧鹤云勾唇一笑,我们的庄主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听话。
楼下人头攒动,大大小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辆毫不起眼马车悄然驶入清水镇。
顾若云死死的盯住那俩渐渐驶入自己视线马车,马车毫不起眼,只有马车窗上系着一缕粉色的飘带有些扎眼。
粉色的飘带随风起舞。
顾若云面上一片冰霜,眯了眯眼,恨不得把窗户盯开一个洞,若是眼神能杀得死人,只怕马车里的人早就凌迟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