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镇虽然是一小镇,可所处之地极其特殊,西陵未灭时,清水镇就处于漠北,流渊,西陵三国交界之地,各国贸易发展都避不开溪水镇,因此,溪水镇也是公认的外贸之都,在这里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贸易。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种族,不同的信仰,在溪水镇,在利益的驱使下,都会碰撞出绚烂的火花。
溪水镇首富便是平康坊,祖上以织布发家,天下大定后,开始涉及多个产业,黑白两道的都受到极大的影响。
马车悠悠停在一处酒楼前,谢景宵伸手接住顾若云双臂,小心翼翼的扶她下马车。
嘴里还小声嘱咐道:“若云姐姐,小心!”
生怕顾若云摔了。
顾若云身后的萧鹤云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
此时的顾若云面戴白玉面具,怀中抱着一尾白狐,一袭雪白的八破裙,常年生病导致肌肤柔白似雪,但却看不出半点病态,虽然未露出全貌,却也宛如仙子下凡,不禁遐想面具之后将会是怎样摄人心魄的面容。
引得不少路过的路人频频侧目。
入楼。
“小二,来三间上房”
不等小二应答,萧鹤云不带任何情绪,悠悠开口道:“两间”。
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谢景宵一愣,撇头疑狐的盯着俩人上下打量,什么大夫需要共住一间房?
“你们·······?是·····”
看着谢景宵异样的眼光,顾若云心底掀起一丝气恼,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谢景宵的脑瓜。
出声解释道:
“别乱想,我有时睡着后会陷入梦魇,身边需要人照顾”。
没离开姽瞳庄之前都是烙心陪着我,刚开始和萧堂主共住一室的时候,自己也不习惯,别别扭扭的,萧堂主反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后来一想,萧堂主本就是大夫且不说,这三年,连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萧堂主不知早已见过多少次了,何况只是共住一屋,也就释怀了。
谢景宵严肃的盯着顾若云。
缓缓脱口而出:“我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嘣!一个脑瓜又弹了上去,这次顾若云用的力气也比上一回大了很多,萧鹤云的脸瞬间变成的小苦瓜。
小兔崽子,让你胡咧咧。
开好房间,谢景宵立马飞奔而去,也不等俩人,嘴里还不停嚷嚷着要沐浴。
顾若云萧鹤云两人则是上了二楼窗边叫了桌吃食。
入座,萧鹤云便自然的给顾若云倒起茶。
顾若云则盯着窗外的景色渐渐有些出神。
大街小巷,人流窜动,各种发色肤色的商贩,叫卖着身前的货物,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好一个太平盛世。
收回目光,眸中早已浸满悲伤,顾若云自嘲一笑。
芊芊如白玉般的手指不停的刮着怀中狐狸的耳朵,不禁感慨,现如今,又有多少人记得西陵亓氏呢?
隔桌几人的话语传入两人耳中,引起两人的注意。
“诶——诶,知道吗,听说了吗!平康坊的坊主前两年纳的姨娘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可别瞎说啊,被平康坊的人知道乱嚼舌根子,不想要小命了啊?”
“骗你干啥,我四叔家的表弟的二侄女的干妹子就在平康坊做工,说是得了急病,昨天夜里走的,坊主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估摸着也快到溪水镇了”
“唉~!红颜薄命啊,这脱离怡红院,没过两年好日子就去了”
“怡红院?什么怡红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康姨娘是怡红院的歌姬,坊主有次去怡红院谈生意,对这姜姨娘可是一见钟情,不顾家里正妻的反对,花了重金替她赎了身,还入府抬成了姨娘,坊主貌比潘安,家财万贯,当时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姑娘”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平康坊坊主也是个难的,三年前死了爹,这平康坊差点就倒了,接手后啊那是一摊烂账,要不是坊主年少有为,恐怕早就没有平康坊了,现在生活好不容易步入正轨啊,这姨娘还死了”
“真是红颜薄命啊,可怜啊!可怜啊!”
“来来来,不说了,走一个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