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有印象,我们一起处了好几年呢,我记得她之后嫁到外面一家典当铺做少掌柜的媳妇了,可是她不是?”
山茶道:“可不是她,她之前跟我也算玩的来,年前她特地托人来找我说几年没见了想一起聚聚,我便去她家坐坐了,她跟我说,之后我若有什么旧衣裳只管给她,卖出去能赚不少银子,她嫁出去才知道,往常看不上的那些旧衣服,往外面卖根本不愁卖的,价格也好,就是那粗布做的衣裳,身上都破洞的,烂糟糟的洗的又干又硬的,也能卖十几个铜钱呢。”
明月一听就愣住了:“这也能卖钱?这难道还有人要吗?”
屋里坐的婆子就笑道:“我们家这两个姑娘虽是丫头,也跟人家千金小姐似的长大了,所以不知道,外面哪里能处处是有钱人呢,别说旁的,就是用最普通粗糙的粗布做上一身衣裳也得几十个大钱呢,就这普通的人做一身都得要想想,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这粗布的衣服你们也没穿过,就是当抹布都要嫌弃粗糙呢。”
山茶笑道:“可不是呢,我听的时候就跟明月姐似的也听愣了,这都难以想象的东西,竟然也能卖钱呢,银萱说她第一次知道还以为是破烂要扔,没想到她婆婆跟她说这是能卖钱的,把她也吓一跳了。”
百广乔道:“我现在只去收账,之前跟着爷们出去的时候也没见过穿破布衣裳的人呢。”
这话一说把婆子逗笑了道:“哎呦我的爷啊,你以前去的是什么地方,现在去的又是什么地方?你以前跟着老爷出门的时候,去的不是酒楼就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哪里能让你瞧着贫苦的人家呢?莫说以前,就是现在你不跟老爷出门了,老太太看重你让你帮忙去去几家茶楼的账册,那茶楼去一次少说消遣也要几十个大钱呢,这是贫苦人家去的起吗?就是去的也起码是家里有几个闲钱的人家吗?”
这话说的百广乔连连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是。”
那婆子继续道:“再说咱们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天子脚下,若天子脚下都如此贫苦了,别处还能活不能?就是有贫苦的人家也不住在这里呢,而是在京城之外的村庄里了,再说,能住在京城的周围,在农村里都是富户了,这些衣服怕不是卖到周边县里的。”
几人细想她的话,都赞同的道:“你说的很是了,是这个道理。”
山茶脸上似乎有些感叹的道:“是这么一个道理,记得我之前听谁说起过,京城周边的土地,一亩好几十两银子呢,比别的地方都贵的多了,对比有的地方翻了五六倍呢。”
婆子笑吟吟地说:“在京城的周围,能有几亩地都能称得上富户了。”
明月笑道:“说起来也是银萱命好,她虽然是家生奴才,从小有被选到老太太的身边伺候,等到了年龄,她家里父母去世了家里又兄弟姐妹的,和府里没有了联系,府上为了显恩德,特地给她外面选了一家脱了奴籍外聘成了正头娘子,以前当差得的月钱衣服首饰都允许她带出去,她虽然不是十分在老太太面前得脸,得的东西统共也有四百两的银子,也是手里有积蓄了,够给她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