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知道nV孩口中的爸爸,就是何岳。
何岳和苏进若真的共谋利用育幼院洗钱,那些关键的黑钱究竟从何而来?方才的梦境及朦胧浮现的记忆似乎正在告诉她答案,愈是往下细想恐惧就愈发清晰,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时间刚过九点,猜想何岳应该还没就寝,她便立刻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然而拨号音响了许久仍没有被接起的迹象,切断後重播几次结果也相同,止境的机械音如索命恶鬼,她开始感到心慌。
何安安再度出门,尽管心绪依旧混乱,也不清楚见到何岳後该说些什麽,却是法继续枯坐等待。
夜幕已然垂坠,城市的夜却尚未来临,如织灯火与车流宛若白昼,何安安站在捷运车门边向窗外望,流光来去,霓彩腾飞,却化不开眼底沉郁。
途中试着再拨电话,仍是人应答。
出了车站,影影绰绰的异样随周遭的吵杂贴上心口,原以为是假日傍晚本就热闹的缘故,直到消防车刺耳鸣笛逐渐靠近并从身边疾驶而过,她跟着奔跑起来,不小心与其他行人碰撞几次,未好全的左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没来得及走到育幼院,就先见到漫天的熊熊火光。
浓重黑烟b夜sE更沉,渲染天际,天气炎热乾燥,火势蔓延得快,几乎吞噬育幼院三分之一的建物,即使灭火水柱齐发,短时间也难以控制。
何安安径直走向救护车所在地,医护人员正帮受伤的老师与孩子做紧急处理,原筱涵站在人群中似在确认人数。
几个还能正常活动的孩子一见到她立刻扑了上来,抱住她大哭,声音中满是恐惧,她努力张开手臂把他们拥紧,想渡一些力量给本就摇摇y坠的幼小心灵。
「不怕不怕,没事了……」
震耳y聋的哭喊令她忍不住鼻酸,用哽咽的声音安抚着。
一旁救护车车门开启,司清言抱着刚包紮好的男孩走下车,浅sE的衣衫有数处灰黑的印子,何安安还来不及思忖他为什麽出现在这儿,一位消防员跑来,问道:「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
原筱涵忙答:「还有一名大人和一个孩子没看到人。」
何安安身形一晃,眼风迅速扫视在场的人,在心中浮现缺席之人瞬间,原筱涵接续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大人是我们院长,我不确定他的所在地,但小孩是六岁左右的男孩子,他的房间在东侧二楼!」
众人震惊地看向早已被火舌吞入的东侧建筑,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檐不堪重负,坠落地面时发出巨响与强烈的热风,何安安背过去,用身T替孩子们挡住风沙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