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人都有正式成员专门带了吗?为什么我进组织要在训练营待七年啊?不要,又不是没有别人闲着,我不干——”
想尽快带松田阵平去见萩原研二的仓木昭对着琴酒撒泼打滚,直到他随手翻动起那几份资料,声音顿时卡住。
你要不要看看你进组织时几岁?
琴酒点了根烟,不想理会仓木昭,却发现他的目光停在“绿川景”的资料上,不由得挑眉:“认识?”
仓木昭的大学同学吗?
“不认识,但是,嗯……他长得挺好看的。”
十五年间,完全没有儿时玩伴任何音信的仓木昭,在组织罗列的几个新人资料上,看到了一张很眼熟的脸。
“带新人的话,”他很自然地改口,“我先去看看他。”
“你想养情人?”
“也不是不行?”
琴酒是在因为他上个月和贝尔摩德开的玩笑嘲讽他,仓木昭听得出来,所以也随意地回了一句。
接着,他对一旁送来资料的组织成员摆了摆手:
“走吧,把绿川景带到我住的地方,我给你发位置。”
……阵平那边,晚几天的话,总不会轻生吧?
“好的,亚力酒大人。”
组织成员低着头离开。
诸伏景光提着黑色塑料袋站在亚力酒的住宅门口时,神色复杂。
他回想起带自己来这里的组织成员在车上说过的话。
“亚力酒大人看上了你的脸,如果好好表现,绝对能在组织站稳脚跟——你知道肛交怎么做吧?”
诸伏景光回以微笑:“知道。”
警方针对卧底的特训内容涵盖了方方面面,但只学习过理论知识的诸伏景光没想到自己刚接触到组织,就会面临这种情况。
亚力酒。
这个代号在公安内部只有少数资料,该如何应对根本从得知。
不过,如果能通过这种手段接触他,说不定能拿到不少情报。
早就做好为了心中信念牺牲一切准备的诸伏景光,在门口停留几秒后,按响了门铃。
“请进——”
格外有礼貌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来,诸伏景光看清楚来人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黑色的短发干净清爽,同色的双眼乌黑透亮,唇角微微上翘,像是永远带着笑意,没有一丝阴霾。
是松田阵平手机里保存的,仓木昭照片的样子。
对照着自己记忆里近藤夏的模样,已经基本确认了仓木昭就是近藤夏的诸伏景光没想过他们的重逢会是这样。
夏是……亚力酒?
可是警方最早关于亚力酒的资料是在五年前,那时候近藤夏才十七岁啊。
他是什么时候进的组织?怎么进入的?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又为什么选中了自己?
……夏认出他了吗?
各种复杂混乱的想法不断涌现,诸伏景光收敛表情,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
“晚上好,亚力酒前辈。”
“景君先在客厅坐坐吧,需要什么饮料吗?”
“……清水就好,谢谢您。”
仓木昭侧过身邀请他进门,带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给他倒水,表现得像是一个欢迎朋友来家里做客的普通人,随意又自然。
两人闲聊着关紧要的话题,诸伏景光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带进来的黑色塑料袋上。
如果,是夏的话——
“景君这里是有什么伤痕吗?”
仓木昭伸出手指触碰到诸伏景光解开扣子后露出的一小节锁骨。
他记得五岁时,第一次看到自己被近藤常平家暴的诸伏景光挺身挡住他,结果被满身酒气的近藤常平一把拽起扔开,锁骨磕到了台阶棱角,留下的伤痕直到七岁还在。
这是他最终确认眼前人身份的方法……虽然通过相处时熟悉的感觉,已经九分认定了绿川景就是诸伏景光。
景光用化名进组织,论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都说明他不想暴露真名,所以也不能主动揭露他。
只是不知道景光能不能认出自己,他现在的性格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太大了。
“是小时候和其他孩子打闹碰到的。”
诸伏景光扬起脖颈方便仓木昭的触摸,伸手扣在仓木昭手指上,轻柔暧昧地摩挲,带着他的指尖往下移动几分,划过那道细小的疤痕——
“前辈会因为这里嫌弃我吗?”
诸伏景光觉得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好像只是在凭本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
他按照公安训练的内容跨坐在仓木昭身上,隔着布料蹭动那根蛰伏的性器。
亲吻吮吸着仓木昭的颈侧,在仓木昭看不到的地方,诸伏景光湛蓝色上挑眼中是自责与挣扎。
用这种方式逃避……明明与他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人近在咫尺,为什么偏偏是这样?
哪怕是朝夕相处的家人都要装作互不相识,更何况是真正的组织骨干,他没有权力把公安投在他身上的花费当做赌注。
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他做出急切想要和仓木昭发生关系,寻求在组织内的庇护的样子。
……分明解开领扣时是隐秘地希望夏能认出他的。
诸伏景光堪称自嘲地笑了一声。
不过又怎么能说现在做的不是他想要的呢?
甚至在得知仓木昭曾和松田阵平是恋人后,他就幻想过,自己未来在他身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