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奢极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广场上集结的百位士兵。
每一位士兵都肌肉虬结、骨架硬朗,他还能从这些钢筋铁骨般的硬汉身上感受到不可思议的蓬勃生命力。
这支军队内部有着数个兵种,彼此之间不仅体格差距很大、制服完全不同,哪怕是制服完全一致的【上半身穿着冲锋衣,下半身却完全裸露,只穿着军靴与黑袜】兵种,就明显分成了精壮结实、怒目寸头的一批,和高挑公狗腰、长相俊帅的另一批,似乎在同样的兵种/班级内还存在着功能的划分。
阿奢极:【是交配意义上的雌雄划分吗?高挑的是配种用……不对,寸头健壮的那批是受精的……吗。】
而哪怕是体内生命力最弱的兵种,体内蕴含着的能量级别都能让普通血族饲养的眷族士兵汗颜,那是每人一份、足以靠一己之力提供大仪式级能量的储存器,不管是用来交配生育还是作为士兵上战场,甚至哪怕只是像一次性炸弹一样使用都非常恐怖。
阿奢极:【这可不是普通王族私兵的程度了,完全是亲卫队啊……】
这样的一支军队,交给一位能力不明、没有实力、没有人脉、管理方式不明的子嗣,实在是太惊人了。
阿奢极在沉思,刘一漠在大脑短路,两位血族一时陷入了持续的沉默中。
一个身披短袖白风衣、内搭着黑色劲装的士兵走上前,他两步并作一步,得体又快速地走到了刘一漠的跟前。
刘一漠有些社恐地微微抬头,才发现来者是个粗眉虎目、面容硬朗的大叔,虽然长相显得有些凶戾,但一直挂着包容的浅笑,就像领居家年纪比自己大二十岁、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让刘一漠实在紧张不起来。
再仔细看,刘一漠发现对方白色风衣上有许多橙红色的色块装饰,显得格外帅气,而在这一身时髦风衣底下的黑色劲装原来并不是单纯的上衣,而是一套完整的、甚至覆盖了双手的黑色紧身衣,正面的肌肉乃至胯下隆起都完全贴身地展示在刘一漠面前。
虎背宽肩,在一众两米出头的血族改造士兵中算不上高,似乎是完全保留了作为人类的肉体轮廓,肉眼看上去只比孟飞舟高一些,越一米八左右。
“在听说您的情况后,我们有考虑过这样的出场是否会吓着您。”上前的士兵屈膝跪下,牵起刘一漠的手轻轻地亲在手指关节上。
刘一漠:…………
气血上涌,心跳加速,恋爱脑开始上头,想逃走,也产生了龌龊的想法,然后更想逃走。突然地,那一瞬间很想彭阳与哥哥。
“但是还请您理解,这样的装腔作势是必须要做的,因为我们就是您的脸面。”
士兵笑得爽朗,说完他单手覆在心脏上行了一礼:“并且,我们也想过这样的出场、为了安抚您而设计屈膝吻礼是否过于谄媚,以至于夺走您对您血仆的注意力,似乎有争风吃醋之嫌。”
这话反而缓和了刘一漠的情绪,能与如此光明磊落地说话的人相处,刘一漠松了一口气,在内心吐槽道:原来你们知道啊!
刘一漠与士兵对视,他从对方那直直的注视中感觉有某种情感“递交”了过来,或者说在互相注视中对方下定了某种决心。
“…………”
士兵率先挪开视线,有些脸红地挠了挠脸,然后继续如开场白般的解说:“而实际上,在自我介绍之前就先对您行屈膝礼亦是一种鲁莽。既然已经失礼到这种程度了,那些繁琐的东西就都不管比较好,大不了事后身体力行地取悦您……”
刘一漠:…………
“在我自我介绍之前,可以请您答应我一件事吗?”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的士兵说,“一会儿不管我做什么事,都请您不要被吓着。”
刘一漠:“诶?好哦?”
士兵脱掉了威风的短袖风衣放在一边,极度贴身的黑色紧身衣遮不住士兵的酮体,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十分惹眼。
他匍匐着跪到地上,头颅贴地,一面侧着往上以供刘一漠能看清楚侧脸,然后亲在刘一漠的鞋尖上。
“在下严正新!前腐蚀天灾军队第八十九连连长,现任第九王子私人军队队长,率领畜生兄弟们前来报道!”士兵的嗓门很大,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刘一漠,同时也是说给在数米之外的队友们听,更是一种宣誓。
严正新不要脸地在刘一漠的鞋上蹭了蹭,然后一只手挪在刘一漠的鞋底往上抬,却又不敢用力,只等呆在原地的刘一漠慢慢跟着他的力道抬起脚来。
旁边的阿奢极小声地提示刘一漠:“踩他的脸。”
“哦哦……”
刘一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用左脚在严正新那张硬朗的脸上踩了踩,留下个在褐色皮肤上有些过于显眼的白灰色鞋印。
严正新脸红透了,他的下体将紧身衣顶起来一个帐篷。
“果然我还是喜欢这样行礼……”他擦了擦自己被刘一漠踩得爽出来的口水,“其实我们被谁踩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如果可以的话,最想被自己喜欢的主人踩成这个样子。”
严正新指着自己昂扬的下体,他的阳具在说话间又硬了几分。
刘一漠看着严正新,突然明白了之前在注视中感到被“递交”过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忠诚。
——————
看着鞋印的颜色,阿奢极发出一声:“哦~”
主人的鞋印对奴隶来说意义重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刘一漠鞋印的颜色,这可是有说法的!
白灰色,就意味着刘一漠的所有行动范围完全在“王”的宫殿内部,那颜色根本不是普通灰尘导致的,而是古老宫殿选用的石材【冗白石】的一种自然脱落,是副作用,也是一种贵族之间十分喜爱的“身份的象征”。
足不抵凡人之地,生活在不会有灰尘遗落的古城堡内,踩着最上好的、古代奉献给神明的石材地面。
看着旁边的刘一漠面对严正新时一副新生儿般的措——措,却没有升起来什么奇怪的欲望——阿奢极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