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熙心知孟真贤所言不虚,夜昭住的院子的确是九王府里最偏僻的。
而且王府里下人很少,管事的林嬷嬷还是七皇子的乳母,难保不是孟贵妃的眼线。
梅子有些呆呆的,梅子的哥哥长生仅仅是个听说过的人物,至今都没见过面。
呵,这个奇葩处境确实是喊破了嗓子恐怕也没人来呢。
可是,即便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孟真贤可是孟贵妃和孟皇后的娘家亲侄儿。
凌紫熙看向窗外,一轮红日挂在正中,此时已近晌午,这青天白日的,就算地处偏僻,他还敢为非作歹不成?
凌紫熙敛了怒火,稳住心神,秀眉一挑,沉声笑道:“不知贤侄想说什么?”
话落,凌紫熙轻轻拿起白釉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子茶水,一边望着孟真贤,一边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盏细品起来。
孟真贤见此情形,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又往前凑了两步,眨巴着眼睛笑道:“真贤是想告诉九王妃,真贤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如今您虽贵为九王妃,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九皇叔身体不好,真贤知道您心里苦啊!但是别害怕,你不孤单,有任何事您都可以找真贤来,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
孟真贤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莫测的期待,声音也逐渐低沉,只有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凌紫熙的脸,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面对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凌紫熙忍住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略带嘲讽的说:“你是皇后亲眷,若论起辈分也该称呼我一声皇婶。你九皇叔住的院子的确是偏,可九王府不偏啊!隔壁就是七皇子府。只是眼看着要到晌午了,贤侄是想留下来用午膳吗?”
九王府隔壁就是七皇子府,这孟真贤是皇后亲眷自然也是孟贵妃的亲眷,怎会不知?
只不过,凌紫熙又甜又软的声音一入耳,孟真贤只觉得大半个身子都酥了,步子都迈不大了。
他于是笑眯眯地小步凑近,讨好的说:“叫皇婶就叫皇婶,真贤今日过来只是来补个请安,顺便诉诉衷肠罢了,您怎就不信真贤的善意?”
孟真贤说着,回头乜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夜昭,用一只手拢到嘴边,低声说道:“您嫁来九王府的前一晚,他还咳了好大一滩血!宫里的好几位太医都被连夜叫了来,切了脉以后都说九皇叔活不过年,如今距过年可就只有十几日了。”
“然后呢?”凌紫熙所谓的问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扬。
“要是九皇叔一死,您会得到什么结果,想必您也清楚。可是现在真贤在这里,只要您点个头,咱们就给他来个偷梁换柱暗渡陈仓……”
话落,孟真贤把两只手上下反转了一回,眼中闪烁着精明。
虽然孟真贤并没有把话说完,还留了半句,但是凌紫熙冰雪聪明,她早已心下了然。
他是想利用世人怕死的本能,让她给他做外室,从此任由他摆布。
这个趁人之危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