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有啥事,咱们也差不多该收工回去做中午饭了。”柳杏梅回头去看。
“我们在这里!”陶振坤喊。
“是啥事,这孩子跟猫咬了似的,咋咋呼呼,平时那股子稳当劲儿呢?”邱兰芝停住在地上寻找谷穗的手,她跪在略显潮湿的地上挺起了腰板儿,有些纳闷。
“肯定是出啥事了,听他那着急得都喊岔声儿了,也不像是什么好事,要是吃饺子才不叫我们呢!”柳杏梅向陶振宗看着说,并搓着粘在手指上的土。
陶振坤也疑惑道:“看他着急忙慌的,这事还小不了呢!”
满头大汗的陶振宗慌慌张张地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你们快......快......回去看看吧,叔他......”
“你叔他怎么了?”邱兰芝一听这话,又见陶振宗变颜变色的样,立即紧张起来了,从地上忽地站了起来。
“我爹他......?”
“他昏过去了!他......”陶振宗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擦拭了下眼角上的泪水。
“你说啥?”柳杏梅的心咯噔一下,立即也急了。
“他吐血了,我把他背到炕上去了,已经醒了过来。”
邱兰芝和陶振坤听了这话,母子二人都惊呆了,傻了一般!
那口棺材所带来的不祥预感已得到了应验!
“我说什么来着,爹是有病吧?”柳杏梅说。
“都怪你这张臭嘴!”陶振坤骂了句。
“他有病还怪着我了?还愣着干啥,快套车去!”柳杏梅说着,就赶紧往不远的车上收拾东西。
陶振宗也上前帮忙。
“我......我先前边走了!”邱兰芝摇晃了下身子,一时间都不知该先迈哪条腿才对了,步履踉跄地快步往回走去,眼里流下了泪来。这个不幸的消息对她来讲如同是晴天霹雳,犹如噩耗会带来悲伤。多年以来相依为命的丈夫,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全心全意依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一对息息相关的恩爱夫妻,怎能不焦急万分呢!她真是恨不能肋生翅膀,瞬时就能回到丈夫的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那......她不敢预测后面的结果!
“娘,你慢点儿,别急,爹不会有事的!”陶振坤也擦了下流下腮边的眼泪说,急忙去牵了拴在山坡上吃草的那头毛驴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