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我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什么?”
“那个西域美人,你可知道在哪?”
钟离毓谨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思虑了一阵摇了摇头:“不知,但是今日是勉王大喜的日子,想必那西域美人并不在府中落脚。”
“那你也便一并帮我打探了吧!”
我说完,望着钟离毓谨笑道。
钟离毓谨奈地摇了摇头:“你每次来璟王府找我,都是有事,何时你能只是想坐坐,便来了。那就好了。”
钟离毓谨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说了句:“抱歉。”
钟离毓谨恍然,喃喃道:“妨。”
离开璟王府,我并没回家,已经在祠堂待了三天了,好不容易能出来透口气,我上了辆马车,去了玉宾楼。
我上了楼,直奔玉凝湘的房间,玉凝湘打开门,见到是我后漫不经心道:“我当是谁呢。”
“怎的,玉姑娘在等人?”我跟在玉凝湘的身后进了房间。
“没有,正在梳洗,准备下楼看看这个月的账目。”玉凝湘对着镜子比了比耳环,又将耳环放回首饰匣子里面,重新拿出一服红玛瑙的,满意地戴上:“怎的,尹大小姐找我有事?”
“我有一事要问你。”我撑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精致的她说道。
玉凝湘带耳环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望向我,眼睛里带着些许期待,更多的是提防。
我咧嘴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我这几日被关在祠堂,闲来事便静下心来思考了许多事情。那日玉姑娘装醉,同我说了很多事,但与玉姑娘的身世相关的事情,玉姑娘说了谎。”
玉凝湘睫毛微颤,看着我,仍旧没有说话。
“按道理,玉姑娘比世子大上几岁,捡玉姑娘回府本就不切实际。况且奴籍之人皆是有名有姓,不可能是大街上捡一个便入了籍。除非...”我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玉凝湘看着我,若有所思。
“这茶好淡啊。”我看着杯子,皱了皱眉。
玉凝湘回过头,通过铜镜看着身后的我,许久才开口道:“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已经直说了,有话没直说的一直是玉姑娘你啊!”我叹道:“第一次小河边偶遇,我暂且相信确实是偶遇,但是屋顶上那次,玉姑娘便是因为希望我能助世子一臂之力,才透露璟王之死有蹊跷的事情给我。”
我将茶杯放下,撑着桌子站起身:“只是玉姑娘啊,你若不坦诚,我怎能帮你呢?”
我亦通过铜镜,看着玉凝湘的脸:“如果我没猜,你并不是世子捡回来的,你是璟王捡回府的,陪着世子一起长大。璟王之死对整个璟王府都是打击,对你,亦是!”
我坚定地说完,铜镜里玉凝湘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玉凝湘闭着眼睛,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自我还是个婴儿时,便被捡回了璟王府,璟王妃跟我说,是璟王一日从外面回来,便是抱着我回来的。所以我自小便在璟王府长大,除了璟王亲近的人,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存在,没有人知道我的生辰,所以被捡回来的那日便是我的生辰。算来,我比世子,大了大概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