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天朝。一处茶楼内。
人声鼎沸,纷乱嘈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几位茶客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聊着八卦。
“嘿,听说了吗?太子醒了!”
“太子?什么太子?哪位皇子当选为太子了?”
“不是,是之前一直昏迷着的太子,就在昨天竟然醒过来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这么大的事瞒不了多久的,估计马上就要昭告天下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哎,没想到太子竟然醒了,这不知道得引起多大的风波啊。”
“可不是么,唉,到时候朝堂动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啊。”
就在几人热火朝天的八卦的时候,旁边一位正在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的阴翳青年听到他们的言论,却嗤笑一声,不屑道:“哼!太子?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
茶楼里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噤若寒蝉,其中一人好心对青年说道:“年轻人,小心祸从口出啊!”
要知道,妄议皇族之人,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罪,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上报官府,可能就会被抓到大牢里,届时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谁知面对茶客好心的提醒,青年却甚是不以为意:“切,我可是有内部消息的,据说我们这个太子啊,醒来的时候痴痴呆呆的,而且你们猜他见到皇帝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
青年看了看四周,见众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竟然对皇帝说:‘你在狗叫什么!’”
众人听闻此言,都是感觉到荒诞离奇,纷纷表示不可思议,有人质疑道:“那可是宫里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此具体?”
阴翳青年面对这个疑问,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嗨,我没告诉你,我大舅哥的曾孙女的外祖母的阿姨的女婿的弟妹的表哥的外祖父的哥哥的曾孙子的表兄在宫里当差,是他告诉我的。”
众人被这一连串的称谓搞得晕头转向,心想这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样的话你也信?
于是一哄而散。
但是转头就把这个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又告诉了别人,而且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真的是造谣全凭一张嘴。
你别管事实如何,只要有了谣言,总会有好事之人将其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
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闲人。
短短半天之内,大街小巷就遍布流言,有的说太子是域外邪魔,有的说太子已经疯了,还有的说真正的太子早就夭折了,现在的太子是被人假扮的,总而言之那是流言四起,谣传遍布。
一处偏僻的小院内。
此时传出谣言的阴翳青年则正恭敬地站在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面前,谄媚道:“爷,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听到这句话,黑袍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什么叫我的吩咐?我可从来没教你做过任何事。”
阴翳青年被这声冷哼吓得不轻,连忙改口,说道:“是是是,都是小人自己不知道在哪听的风言风语,胡乱说的,和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年说完,见黑袍人一言不发,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之前说好的事成之后,便会给小人一枚聚元丹,不知……”
说着一脸谄媚地搓着手。
黑袍人见他这个模样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丹瓶,从中倒出一枚丹药来,随手扔给了阴翳青年,冷笑一声道:“看给你急的那个样子,难不成你觉得我会食言?”
阴翳青年捧着丹药满脸赔笑:“不敢不敢……”
他看着手中的丹药,心中激动,只要吃下去,就能突破到结丹期,那是多少普通人一辈子都法企及的高度,甚至他们帮派的帮主也不过才结丹期后期。
阴翳青年忍不住傻笑起来,心中暗喜,再过不久他可就要成为帮里的第二大高手了。
不,他甚至可以自立帮派,自己收小弟,有什么事招呼小弟不香吗?为什么要屈居人下?
黑袍人看见青年傻笑的这一幕,不屑道:“一颗小小的聚元丹就给你美成这样?好好做事,该给你的奖赏肯定少不了你的。”
阴翳青年听到前半句话,心中不忿,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体会不到我们小人物的辛苦,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
但是在听到后半句之后,他就将刚才的不满全部抛之脑后,连忙拍起了黑袍人的马屁:“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人一定尽心尽力,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黑袍人闻言点了点头:“接下来你去将太子已疯的消息继续散播开来,光是皇城还不够,周边的大小城池也要散播到。”
阴翳青年有些为难地道:“这样的话,恐怕光凭小人一己之力难以胜任啊。”
黑袍人淡淡地道:“你放心,尽管找人,我知道你这样的老鼠路子最广,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青年:“先给你点钱,免得到时候你以资金不足为由,办事不力!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