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管。”
奚阮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真是不争气,在白鹤年面前哭,对方怕是正在心里笑话他没用。
眼泪越想忍住就落得越凶,少年还不许男人碰。
“皇上可是在怨臣这几日给皇上留的课业多了。”
白鹤年不仅是丞相还是奚阮的老师,为人严苛,奚阮若是不认真还会被打手心。
“臣今日就给皇上放一天假怎么样,带着皇上出去玩。”
“真的?”
奚阮每日被困在皇宫里早就想出去,说完又觉得自己给了白鹤年好脸色,恐怕对方会更加得意。
又板着脸开口,“朕出宫难道还用你批准不成。”
“自是不用,只是禁军只怕不敢放行。”
白鹤年说这话正中奚阮的命脉,没有白鹤年的允许他还真出不去,他就是这么一个失败的皇帝。
“只要皇上喝了药,自然是想出去就能出去。”
白鹤年一招手,宫女端着刚刚热好的药进来。勺子递到少年嘴边,被少年偏头躲过,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人,气呼呼的直接端起碗一口喝了。
“好苦。”
小脸皱做一团,也不吃男人递来的蜜饯。
“快让朕出宫。”
命令的语气,少年扬着下巴一副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好,皇上随臣走吧。”
从始至终白鹤年都没有一点反抗,任凭少年怎么对他都是全盘接受。
奚阮让宫女伺候着更衣,不许男人跟进来。
“不行。”
平日里奚阮的衣食住行都是男人一手操办,就连衣服每次都是男人帮着他换。
白鹤年生气,奚阮的脾气就上来了。
“春荷,过来帮朕更衣。”
“我看谁敢。”
宫里都知道丞相比皇上更凶,皇上心软一般不会重罚,但若是丞相一定不会轻饶。
春荷是奚阮的贴身婢女,看着小皇帝眼眶都红了,也不忍心让自家皇上受委屈,硬着头皮拿上衣服就要给奚阮换上。
奚阮看着白鹤年一脸得意,就好像打了胜仗,但没得意多久,就被男人扛起来进了内室。
“白鹤年你要干什么。”
奚阮对着男人拳打脚踢都没被放开。
被丢到床上,奚阮挣扎着后退,又被拽着脚腕拉回来。
“外面可都是朕的人,你难道要造反吗?”
奚阮看着男人眼里的杀意,甚至觉得对方想杀了他。
“在皇上心里,臣就是这样的人。”
白鹤年一拳锤到龙床上,看着少年下意识的惧怕。
“怕他,为什么怕他?”
奚阮想说,他是不是这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上辈子都来夺皇位了,现在干什么摆出一副被伤害的表情,他还没委屈呢。
白鹤年压下心底的怒气,少年突然之间的变化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怕是身边有人说了什么。
阮阮单纯,有时候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他不能迁怒阮阮。
白鹤年冷着脸上手扒了少年的衣服,小心的将出宫的常服给少年穿上。
奚阮还没来得及阻止男人的动作,就被收拾好了,伺候了这么多回,白鹤年对于怎么解少年的衣服可是了解的很。
“走吧,带皇上出宫。”
说完又接着把人抱出去。
临出门去前又把人放下,这是奚阮曾经交代的,他是皇帝,被人看见自己被抱着,多没面子。
所以每次,白鹤年都提前把人放下,给足少年面子。
奚阮看着一声不吭走在前面的白鹤年疑惑的很,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刚刚还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就连他说的一件小事都记得,好像很在乎他一样。
奚阮捏着自己细白的手指,小声的念叨,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我这次可不会再上当了。
前面走着的白鹤年身子一僵,没停下,又继续往前走。
少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每天守着的小皇帝什么时候都有自己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