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走回了家,雨下的大,伞只能遮住上半身,到家的时候裤子都淋湿了,外面套的件绒领的斗篷也沾了不少雨。
手边的伞还在滴着水,我转头一看见它,就能想到沈行舟在我面前笑。
我可能是魔怔了。
这一晚我意外地睡了一个好觉,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医院的走廊,沈行舟手臂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病房的门开着,他看见我轻轻扬起唇角,穿上风衣走过来。
我也忘了我问了他什么,他听完我的话抬手勾过我的后脖颈,力气很大,一下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看着他的眸子,幽深又温润。
随后沈行舟抵上我的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滚烫得燥热。
再然后我就醒了。
睁开眼一看表八点了,太阳已经挂老高了,我赶忙起身去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姜祐脸颊泛着薄红,眼尾的一颗痣衬得眉眼更加动人。
一会还要去还伞,感觉有点法面对他了。
我走到医院门口,犹豫了两分钟才进去,熟悉的走廊,开着的房门,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心跳得有些快。
我停在门口,沈行舟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隐隐有血渗出来,我把伞挂在病房里,快步走过去:“你扯到伤口了?”
他定定地抬头看我,兀地笑出声:“没啊。”
为什么每次说话他都要笑啊。
“那你胳膊怎么又流血了?”我蹙着眉,拉过他的肩膀,“昨天下午你没换纱布吗?”
他认真点了点头:“嗯。”
这人是傻的吗?
我压着心里的怒火,又去取了条干净的纱布,本来抹了药的地方现在有了要化脓的迹象,沈行舟凑过来了些:“生气了?”
他轻缓地解释:“纱布我换了,但是没让护工换药,可能昨天又拉到了。”
我沉默地帮他弄好手臂,站起身要走,一把被他拽住了手腕,沈行舟微微倾着身子,眼神里难得带了点严肃:“对不起。”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怕他的伤口再裂开,干脆任他拉着:“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