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还是第一次看到邱阑珊如此直白地回怼反驳。
以往的她总是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
尽管他心里清楚大部分时候的争执都是余清在故意挑衅，但余清是他的亲妹妹，余渺心里的天平不自觉会偏向她。
邱阑珊默默忍受委屈的样子他也会心疼，所以每次都会在余清欺负她之后，给她一些关怀，在其他地方补偿她。
这是邱阑珊第一次在余渺面前露出锋利的一面。
从今天开始，她要打破柔弱受气包的形象，让余清看看，她才不是忍气吞声的软弱包子，可以任她揉圆搓扁。
“邱阑珊，我是和哥哥一起出去的，这么晚回来当然没问题，那你呢，你又是和谁一起出去的？这么晚去干了什么？”余清挽着余渺的胳膊，高傲的抬起头。
“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看不见我旁边站着人吗，再说我和谁出去，出去干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邱阑珊的利爪露出来，余清根本招架不住，“你……”
可恶！
邱阑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余清说不过她，气的跺跺脚。
为了避免矛盾激化，余渺只能出来和稀泥，“好了，这么晚了，都别吵了，赶紧回家吧。”
“哼！”余清冲着邱阑珊哼了一声，挽着余渺的胳膊往前走，“哥哥，我们回家。”
余渺脚步一停，侧过身看了邱阑珊一眼，温声道：“珊珊也赶紧回来吧。”
邱阑珊沉默一瞬，“嗯。”
家？
那是他们的家，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
转身看了一眼秦焕。
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家。
少年微微皱着眉，表情很是不悦，眼里带着担忧，“你从小到大在余家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看那天邱阑珊妈妈的态度，还有今天余清那一脸的高傲不屑，秦焕仿佛看到了邱阑珊以往的生活状态。
他的心微微揪起来，他的女孩，应该被捧在掌心呵护。
想起过往种种，邱阑珊眼神一暗，随后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没关系，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把这当成我的家。”
秦焕没有忽略女孩云淡风轻笑容下的落寞，她说从来没把这里当成家的时候，眼中隐约带着渴望。
这一刻，秦焕忽然生出一种冲动。
他想给她一个家，如果她愿意的话。
如果她不愿意……
那他就努力让她愿意。
*
国庆节之后。
黎慕许发现秦焕变了。
他开始努力学习了。
上课专注听讲，再也没有开过小差。
所有的作业都按部就班的认真完成上交。
课间也不出去玩，而是趴在桌上刷题。
“什么情况，秦焕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黎慕许搂着秦焕的肩，稀奇地打量他。
前排的邱阑珊听到以后抽了抽嘴角，又看了一眼桑葵，心想这两人不愧是前后桌，脑回路一模一样。
“去去去，你不学习还不让别人努力了。”秦焕不耐烦的摆摆手将他赶走。
“说好的一起垫底，你怎么开始悄悄努力了？”
“谁跟你说好了，而且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努力。”
“啧啧啧，秦焕你变了，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以前我妈问起来，还能拉你陪我一起，要是我妈知道你都开始努力了，我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秦焕停下笔，转过头认真看他，“我们已经高三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挥霍时间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考什么大学，未来干什么吗？”
这话把黎慕许说的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考大学的事。
不管什么大学，有个上的就行。
反正家里有钱，也不会缺他钱花。
秦焕看透了他的想法，“你家的钱是你爸的，难道你不想自己赚钱自己花吗。一直花家里的钱，那以后你事事都要听你爸妈的，否则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断了你的钱，就能轻松拿捏住你。”
黎慕许瞪大眼睛，仔细一想，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对啊，以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人都是会变的，从前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和话，你都忘了吧。”
还可以这样？
黎慕许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秦焕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看了邱阑珊一眼，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去上学。
如果可以，他要努力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
黎慕许看到他的眼神瞬间了然，突然间就明白他努力的动力了。
“咳咳。”他轻咳两声，拍了拍自己的前桌桑葵，“小葵葵，你想去哪个大学？”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桑葵也没想好自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