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默有些愕,盯着来人看了几秒也猜不出他来干什么。
“买鱼吗?”只有可能是老板要求他过来,喊他去送鱼。
他倒真的要挑鱼似的,指尖伸进缸里在水面划过,问老板今天的鱼新不新鲜。
鱼新不新鲜他不知道,高启盛想要什么他倒是一清二楚。第一次勾搭上的时候,高启盛也是这么晃过来问他的鱼新不新鲜。
可惜现在不是六年前,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莽夫看到逼就迫不及待地扒下裤子干。他手上刮鱼鳞的动作没停,问他难不成是昨晚的鱼好吃想再买一条。
看鱼的人不答话,自顾自坐到鱼档里的小桌上,桌子旁总是摆着瑶瑶的一些课本,他拿起来随便翻。鱼档老板一头雾水却也没有赶客的意思,反正女儿的功课也确实很久没有人补习,等到忙过了日头其他摊主都开始收摊关灯,他转头再看见他已经缩在小小的桌椅上睡着。
不自觉。
自己女儿的课本习题册还被他压在脸底下,要给压皱了。老板把沾了水和鱼鳞的围裙解下,过去弯下腰,一只手垫到他脸下把脑袋抬起来,另一只手正要去抽习题册。人被他不知轻重的动作弄醒。
可似乎也没全醒,只是眨眨眼睛,然后小手攥上人的衣角,顺着他直起背的动作把脸埋进他腰里。不知不觉间两只胳膊都环住了他的腰,还迷迷瞪瞪的人把脸在他衣角里蹭一蹭,确实还是那个熟悉的气味。毛衣洗的有些发硬,却也依然是温暖厚实的触感,好像回到之前几年,在他家睡到开饭,叫他起床吃饭的声音总是冷淡,可是也总愿意弯腰伏在床头几秒,让刚睡醒的自己把脸在他胸口的毛衣上蹭一蹭,等自己慢慢醒。
余光瞟到最后一个摊位的灯也已经熄灭,平日烦扰的市场终于安静下来,男人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站着的角度往下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自己腰间磨蹭。伸手捧起水滑的下巴,让人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左脸颊还红着,刚刚在桌子上印出来的,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眯着,让眼尾好看的上挑开扇更显眼,整张脸在自己掌心温顺地躺着,像只满心依赖主人的小猫静静等待疼惜。
“到底想干什么?”他嗓音很轻,像在说悄悄话。
“嗯...不知道。”他好像真的迷茫,眼睛里也泛起雾来。
不知道?他应该最知道要干什么。就像他应该清楚刚刚脸埋在自己腰间的时候,温温热热的喘息都透过毛衣打到自己小腹上,所以现在直直抵着他下巴的滚热隆起,他也应该再清楚不过。
人都走光了,小猫抬着雾蒙蒙的漂亮眼睛格外可人,泛着粉的脸正对着自己胯间,应该正好适合掏出来让他含一含,最好在脸侧捅出来个圆鼓鼓的形状,再把脏东西射到他白净的小脸上,把睫毛头发粘成簇。那么好看的景色已经有日子没看见了,怪想的,所以他带着挑逗的意味问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边抓住人的发顶挺动腰身,把已经要燃烧的胯轻轻隔着裤子往他脸上撞。
本来如果顺着拥抱和抚摸进行下去,小猫一样软哼的人也是很愿意做下一步的,毕竟被他温柔地捧着脸就已经足够让隐忍的情愫冒泡泡一样顺着眼角和小穴流淌出来。可是似乎被羞辱性的动作激怒,挣开了手推开男人几步。
“我不是过来找你做的!“
男人看着他气得圆鼓鼓直瞪眼,问他难不成真是来买鱼的。
自己的鱼真的就这么好,能让他在小凳子上坐上一个下午也要等?
“谁要吃你的鱼。”他低着脑袋。
“你男人做的鱼就不,合你口味。不买一条回去让他做?”
被问的人假装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还是低着头绞手指。
他等不到回音,于是转头去收摊。其实陈金默也很了解他的口味,但有时候也不全然了解。比如鱼,小孩有时候夸他做得好,还一个劲吹嘘自己哥也最会做鱼,就着他随便烧的一条能吃上两碗饭。有时候却又皱着眉头嫌腥嫌贱嫌上不了台面,就像现在这样。
收拾家伙事的动静越发大起来,他思考着这个人对于饭桌上鱼缸里一条条鱼,到底喜不喜欢。
收拾完转身回来,他还是低着头吸鼻子。他弯下腰去问他到底要干嘛,依然不出声,委屈巴巴地蹙着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他这儿受了多大的欺负。
这张万年不变的可怜见的小脸看得他心头火起。
行,想不出来是吧,我帮你想。
他顺着手腕把人从小凳子上拽起来,一路拖到菜市场管理员的小房间里,甩门的声音在空荡的菜市场里响到吓人,窗户上的百叶窗跟着抖动,男人粗暴的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拽,一整片百叶窗全都哗啦啦落下来把屋外遮了个实。他被男人甩进房间刚刚站稳,后脑就被铁硬的手兜住,被迫迎上唇齿上的舐咬。
“唔!”唇舌被堵得严实想叫也叫不出来,男人比他高出许多迫使他的头向后仰起,暴露出脆弱的脖颈和小巧的喉结,正为了应承凶狠的吻而上下滚动。
被甩进屋子的烦躁还想让他把男人推开,手脚挣扎间被抵到墙角切断退路。
“要跑啊?跑哪儿去?”
下巴被强硬地抬起,粗喘的气喷在脸颊。
“眼巴巴过来找我,不就是想挨操的吗?你当我不知道你?”
要甩到他脸上的巴掌刚抬起,就被包裹住全身的怀抱烫化掉,滚热的吻带着鼻息贴上脖颈的时候,好像把动脉里的血都捂热了冲进头腔,闭上眼眼前都是一片猩红,任命地软掉了身子抬起脖颈给他吻。应该是真的过来给他操的,反正以前一直都这样,只要来找他就是来给他操的。
别的也想不出理由了,为什么要在那个狭小的椅子上难受地坐上半天。被男人扔到床上的时候只是短暂的两秒没有热源,竟然全身立刻犯了瘾一样地痒,扭着腰爬起来钻进男人怀里不肯撒手。
衣服被一层层撕扯开,滚热的肌肤熨上来的时候舒服到一阵阵热流涌往眼底,带着鼻尖和胸口也热乎乎的痒,于是偏要在这种时候搞温情,蹭着男人的下巴问他记不记得第一次在一起也是在这张床上。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时候穷人乍富穿着一身骚包的红西装,花花公子玩起来百禁忌,什么口味的都要尝一口,在他面前粘了半天问他鱼新不新鲜。他最终忍可忍把人拖进管理室说不操男人。小高总被抵在墙上咯咯笑,怎么的还想为黄翠翠守贞啊?不想操我怎么还硬了?
果然衣服裤子还是都被剥下来,他拉着他修长的手指舔棒棒糖似的一节节舔湿,然后带着往自己腿间探。声称只操女人的直男摸起男人来实在不输,他在第一根指节的刺入下就立刻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