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又一次犹豫了。
?陈医生看着他没有催促。
?“陈医生，我和刘清珩在一起了。”曲天有些羞涩。
陈医生微笑:“能看出来，我从刚才就一直想跟你说恭喜。”
?“谢谢，可是我还是不能…”曲天停住。
“勃起吗？”陈医生替他把没说出口的话补全。
?“嗯。”曲天躺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星星图案。
?“那你们有性交吗？”陈医生。
“有，但都是隔着内裤。”曲天
陈医生做记录的手顿了一下:“严格来说这种非插入式不算性交……你俩性生活频率是多少？”他换了一个词。
“都在周末，一周一次或者两次。”曲天。
“我说的频率是指射精次数。”陈医生补充。
“五六次。”曲天。
陈医生:“……你？”
曲天:“刘清珩，我的话一两次。”
刘清珩张了张嘴，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断他们。听着曲天和陈医生一问一答说着性交射精这种话题，他一点也没觉得色情，反而觉得话题有些严肃。
“那在这个过程中，你有勃起过吗？”
“只有一次，我们第一次碰触对方身体的时候半硬过。”
那次刘清珩突然含住他，他的阴茎短暂地硬了一点。
“？”陈医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曲天。
“那你电话里说的那次是什么情况？”
“那天…在看他的排球比赛，我硬了。”
“？？？？”刘清珩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没忍住短促地啊了一声。
“具体说一下，当时他在做什么？你是怎么硬的，非碰触还是碰触？”陈医生。
曲天闭上眼睛回忆:“他当时跳起来发球，球砰地一声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我就硬了。非碰触，当时我没有触碰它。”
陈医生直了直身子，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话。在‘砰’字上画了一圈又一圈，半天才继续询问:“那你们最近几次性生活你还像之前那样抵触勃起吗？”
出乎刘清珩意料，曲天竟然摇头了。刘清珩按捺内心的激动看向曲天。
“没有以前那么抵触，我也想试着去改变。”虽然这样说，但曲天开始发抖。
“别紧张…放轻松。”陈医生察觉出他的情绪。
“还是会厌恶？”陈医生。
“嗯。”曲天。?
????陈医生又是长时间的停顿，诊室里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他唰唰记录时笔和纸产生的摩擦声。
???“还会害怕吗？”
???“嗯。”曲天。
???“那你最近有梦见他吗？”陈医生。
????曲天没有说话。
????刘清珩听不明白之前曲天噩梦里的’他们’和这个’他’有什么区别。他有些焦急，视线在陈医生和曲天脸上来回转。
???“我前段时间见到他了。”曲天缓缓地开口。
???“在梦里？”陈医生接上他的话。
?“不是…”曲天摇了摇头。
???“那是在哪里？”陈医生疑惑。
???“是在镜子里。”曲天。
????陈医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看向曲天的眼睛也变得锐利:?“他跟你说话了？”
?????“没有。”曲天依旧闭着眼眉心紧锁：“他就是站在那里哭。”
???“你能听见他的哭声吗？”陈医生坐直身子，虽然声音依旧沉稳，但刘清珩看出了他有些紧张。
???“听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他不仅在哭还在害怕。”曲天。
???陈医生轻舒了口气，重新靠回沙发上。
??“除了他，你还见到其他人了吗？”
??“没有，只有他。”曲天。
??“那这次，他又被虐待了吗？”陈医生。
????“嗯。”曲天。
????刘清珩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紧，他看见曲天眼角溢出泪水。
???“他有什么反应。”陈医生。
????“他就是在哭，他害怕，他又被打了，一直被打，然后他又勃起了。”曲天说到这儿，恶心感袭来再次用力干呕咳了起来。刘清珩连忙起身，抚摸他因为胃抽搐而佝偻的脊背。
?????曲天死死地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浑身颤抖。
?????刘清珩焦急地看向陈医生：“陈医生。”
?????陈医生站起来走向吧台，倒了一杯看起来不像是水的透明液体递给刘清珩，示意他喂给曲天。
????刘清珩接过小心翼翼的喂曲天喝下。
????“曲天，你在怕吗？”陈医生。
?????“嗯，怕，我好怕。”曲天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身边的是谁？”陈医生。
?????“是…刘清珩，清珩在我身边。”曲天轻抬眼皮眼睫颤抖。
???“他的手热吗？”陈医生引导他。
???“很热…”曲天看向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刘清珩的手掌很大，每次握着自己手的时候都能把它包住。
??“像太阳一样温暖是吗？”陈医生问。
??“嗯，像太阳一样温暖。”曲天抬头看着刘清珩的脸。